“陸祁。”池唸白皙的面孔溢着凝重,“你覺得很有意思,可是我覺得一點意思都沒有,因爲我不知道,他說等我沒有利用價值的一天會要我的命,只是在嚇我還是真會那麼做。”
陸祁淡淡笑道,“他有沒有對你說過,讓你老實溫順一點?”
他這話,落下很久之後,池念眸色漸冷着。
這意思是,她應該對他們溫順一點麼?
柳卿卿溫柔,可她偏不想溫柔。
她不做任何人的影子。
“他是說過,但那怎麼辦呢。”須臾,她才雲淡風輕般的笑了笑,攏了攏一頭烏黑長髮,懶洋洋的挑脣道,“我性格就這樣了,誰看不慣我,我就看不慣誰,更保不準什麼時候失言又刺激到他,畢竟他太容易被刺激到了。”
就像她沒覺得自己說了多麼嚴重的話,而且說的也是事實,偏生阿哲能被她像點了炸藥一樣。
“也是。”陸祁微微點了下頭,“你們的性格,的確不太合適過多相處。”
池念靜待着他後面的話。
陸祁睨着她,“這樣吧,我讓他以後都儘量減少出現在你面前,你們也就會減少彼此的不愉,如何?”
把昨晚阿哲如何對待她的事,在陸祁面前搬弄出來,不單純是她看不慣阿哲這個人,單爲這一點不明智,畢竟她對這對主僕都不熟。
更多的,是她想知道,陸祁對她究竟是什麼態度,會不會縱容他的手下傷她。
而從他這話裏,池念聽出來兩層含義。
這不禁令她心下冷涼了不少,有股衝動呼之欲出。
“陸祁。”捏了捏雙手,她深吸氣,定定凝色的看他道,“放我回去。”
陸祁優雅勾脣,“關於這件事,我們還是坐着聊吧,你不是餓了麼,邊喫邊說,也許聊完以後你會有別的想法。”
別的想法?
池念皺了下眉,不明所以的凝視他,不知道他究竟在打什麼算盤。
陸祁朝旁邊的椅子支了支下巴,“坐。”
她就那麼站着看了他好一會兒,最終,空落落到令人難以忍受的肚子,究竟讓她沒再這樣對峙下去。
不過,她也沒在他的身旁坐下來,而是不聲不響拉過那張唯一空置的椅子,到他對面那端的桌尾位置。
這是一種無聲的宣告,宣告着她想離他離得有多遠,並且會站在他的對立面。
陸祁彷如渾然未覺她的用意,打趣般的道,“坐這麼遠,說話不累嗎?”
“沒關係,說話的力氣我還是有的。”
她不冷不熱的模樣,疏冷的油鹽不進。
陸祁淡淡道,“還以爲在這種視野開闊的地方用早餐,你的心情會舒爽一點,看來這也並沒有什麼用。”
這二樓的露臺上,視野極好。
這個莊園方寸幾裏內沒有其他建築物,除了一條直通的柏油馬路,周圍環境便是蔚藍的天際與春意盎然的綠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