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是想立刻把她扶起來的,但看她這模樣,想扶她的那隻手轉爲落到她的臉上,忍不住先捏了捏她,“你在幹什麼呢?”
她身上只剩下打底衣,沒有蓋被子,房間內傅庭謙先前也忘了打開空調暖氣,池念不由冷得瑟縮。
而地面上雖是鋪着地毯,可依舊硌人。
在冷意席捲身體,跟骨頭都被硌得不舒服的情況下,池念本就有些半夢半醒的囈語着,被他這一捏,她再難忽視這外界各種情況的干擾,緩緩打開細長的雙睫。
“傅庭謙……”
她的視線內,他的身影朦朧不清,彷如有幾個影子在互相重疊,但憑藉着對他的熟悉,還是叫她認出了他。
池念下意識便雙手撐着地面。
看出她要坐起身,傅庭謙伸手挽起她的手臂,把她帶起來。
池念頭暈頭昏,坐在毛毯上,用力地睜着迷離的眼,難受的道,“我在哪……”
“酒店。”傅庭謙答了她的話,隨之低聲問她,“你怎麼睡的,還能掉下牀?”
“什麼……”
她茫然又呆滯,對他的話懵懂不解,歪着腦袋望他。
透過她訥訥的語調,以及她那雙惺忪的像是裹着一層迷霧的雙眼,傅庭謙算是看出來了,她並沒有真正醒過來。
如果用一種狀態來形容她,那她現在毫無疑問是一種類似於夢遊的症狀。
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醉酒的她,傅庭謙對此更是瞭然。
他敢打包票,明天她醒來,鐵定不記得她睡着睡着就掉下牀的事。
明白這點,他哭笑不得。
算了,這個時候跟她說什麼都沒用。
思及至此,傅庭謙便不再多言,雙手摟住她,乾脆果斷的把她再一次抱起來,放到牀上。
能看不能喫的滋味並不好受。
他纔剛壓下一些生理反應,不想再被她這幅模樣引誘,俯身吻了吻她的額頭,“有事叫我。”
隨後,他便轉過身形。
順手拿起空調的遙控器,打開房間內的暖氣,他正欲邁步到沙發裏,卻又聽見牀上傳來動靜。
他回頭去看,就見到池念壓根沒聽他的囑咐,掀開了被褥坐起身。
她眉毛皺成一撮,分明是迷迷糊糊的樣子,表情卻十分不佳。
傅庭謙問她,“怎麼了?”
“我要洗澡。”
她自言自語般的咕噥着,一邊說着,一邊動手就要去脫身上的衣服。
傅庭謙只好又轉身回來,按住她脫衣的舉動,嗓音有不難察覺的低啞,“別洗了,睡醒了再洗。”
“不行。”她有些不快的喃喃出聲,“難受,不舒服。”
傅庭謙看了她一會兒,她滿身的酒氣估計的確讓她不太舒適,他只得從了她,“行,我抱你去浴室。”
“我自己去……”
她懵懵懂懂的推開他的手,費力地從牀上爬起來,摸索着下了地,赤着一雙腳搖搖晃晃的朝着浴室走去。
傅庭謙看着她的背影,突然有些辨不清,她到底是醒着的還是在夢遊。
要說她醒着的,但她眼皮明顯沉得快打不開,滿臉都是睏倦之色,可若說她是夢遊,她又能精準找到浴室的方向……
傅庭謙頂着一頭溼漉漉還沒吹乾的頭髮,在她的身後跟着她,“你能行嗎,還是我幫你……”
他話未說完,浴室的門被她順手帶上,發出嘭地一聲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