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們兩人的身上有着六七分的相似神態,池念更是完美的遺傳了虞俏冷白皮的膚色。
在長相上,不難看得出來兩人親生母女的關係。
不過,雖然虞俏依舊是個不折不扣風華絕代的美人,在她們這個年紀當中絕對堪稱絕色,然而如今她身上那股世故而嫵媚的姿態,早已失了年輕時那股盛氣凌人的清傲感。
倒是池唸的氣質,更像年輕時的她。
包廂裏,隨着虞俏的那句話落下來,氣氛一下彷彿凝滯了幾分。
她不成熟?
這就是她這個做母親的,一句她過得好不好都不問一句,反而因爲她轉身離開的舉動所該得到的評價?
是怎麼做到沒有當即就起身離開的,興許正是因爲這句極度令人感到諷刺的話,有點扎到了她。
越是被人這麼扎着,池念就越是不想立刻離開。
“我的確是十年如一日的幼稚,畢竟一個已經人間蒸發了十年多不曾露面的人,突然出現在我面前,我還以爲我青天白日裏撞了鬼,實在是被驚嚇得厲害。”她脣角彎出縷縷如煙的笑弧,“不知道該怎麼稱呼您呢,是前池太太,或者是……拉里夫人?”
虞俏皺了下眉頭,打量着這個分明親如骨血,卻又分外陌生的女兒,“我生了你,應該還擔得起你叫一聲媽。”
池念擠出笑容,意有所指的道,“我叫了,怕你不喜歡聽,讓你想起一些不好的回憶。”
虞俏風韻猶存的臉上,有點點的冷意碎裂開,可到底是經歷過風風雨雨活了快五十年的人,沒那麼輕易就會大動肝火。
池念口齒清晰,態度是冷冷淡淡甚至帶着刺的,“分人。”
一看母女倆開口就你來我往的如此嗆人,瀰漫在空間的氛圍彷彿更生冷了。
“阿悄,忘了你答應過我什麼了?好好說。”何慧蓉趕緊示意的看了眼虞俏,繼而是對池念道,“先點餐吧。”
池念哪裏有什麼喫東西的胃口,只是礙於何慧蓉在場,她才強自鎮定,竭力的忍受着那股十分不適的感受。
而顯然,這裏同樣有人跟她一樣感到不適。
“看你口齒伶俐,想來這些年過得還不錯,倒是我多慮了。”虞俏放下優雅交疊的腿,拿着包起身,轉頭又對何慧蓉道,“飯我不吃了,慧蓉,下次見面有時間再聊。”
何慧蓉愣了一下,“你這就走了?”
“本來也就是順路纔過來看一眼,現在人見到了,沒什麼好待的。”
順路過來看一眼……
原來,是順路……
池念低垂着眼簾,表情上看不出是溫是怒,唯有脣角淡不可見的輕扯了一下。
“阿俏!”何慧蓉下意識的看了眼那邊的池念,眉頭緊皺,連連示意她,“坐下來,喫飯!”
虞俏拍了下她的肩膀,“不用多說。”
池念在這時也叫了何慧蓉一聲,“讓她走,別攔她。”
何慧蓉僵了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