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念只要一想到,心底便不禁冷意橫生。
而這邊的江靖北朦朧不清的思緒裏,也隱隱約約回想起了一些片段,再聽到池念說的那些經過,他身子一僵,凝滯又迷離的眼看向池念,“那我是不是對你做了……”
池念忙對他道,“我們什麼都沒發生,你不要多想。”
看這情況,應該的確是什麼都沒發生,否則傅庭謙此刻哪裏還會站在這裏無動於衷。
江靖北勉強應了一聲,渾身仍舊難受不已,呼吸粗重。
看得出來他的情況還是不太好,池念轉頭朝傅庭謙道,“你能不能讓人把他送去醫院,他在這裏也於事無補,與其讓他待在這裏難受,不如先把他安頓好。”
傅庭謙還未答話,江靖北這時艱難出聲,“不必,我再泡會冷水就好。”
他明顯不想受傅庭謙任何幫助。
“既然他這麼說,那就由着他了。”傅庭謙並不想多看江靖北一眼,省得心煩氣躁,朝着池念道,“我們走。”
池念望了望兩人,欲言又止。
江靖北努力寡淡的笑,“我現在好很多了,你……跟他走吧。”
既然他已經比之前清醒了些,沒再那麼不可自控,池念離開是得離開的。現在這情況,還有更要緊的事需要去處理,而不是一直待在這裏浪費時間。
只不過,還是不太放心的問了一句,“你真的沒問題了嗎?要不要留兩個人下來照看你?”
“不用。”江靖北暗啞的嗓音說,“我一個人可以,沒什麼大礙。”
“池念!”傅庭謙聽着就有些不耐煩了,“這麼點小事用得着你操心嗎,他自己不會安排?”
哦,她差點又忘了,身邊有個極度小心眼的男人在。
池念砸吧下嘴,雖然覺得這些都沒什麼,可這男人是真的小氣得很,只能順着他。
她不再耽擱,“那我們先走吧?”
傅庭謙縱是滿臉不愉,不過看她也知分寸,終究是沒再說話,重重地抓過她的手腕把她的手攥在掌心裏,他這才帶着她轉身。
江靖北凝視他們的步子就要跨出房門,他目光怔怔的落在池念被傅庭謙牢牢握住的手上,只覺刺眼。
他把頭轉向另一邊,卻又無意間瞟見擱置在旁側牀櫃上的各種感冒藥和發燒藥,心底一愣,忍不住還是叫住池念,“等等。”
傅庭謙當即冷眼掃過去,“姓江的,你有完沒完?”
池念怕他風雨欲來,趕忙問江靖北,“還有什麼事?”
“對不起。”江靖北沙啞的道,“差點就毀了你。”
池念呆了一呆。
傅庭謙漠然起脣,“真覺得對不起,以後就離得她遠一點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江靖北苦笑了一下,眼皮下方一片陰沉,無法釋懷着自己差點將她毀掉的事實。
倘若他的每一次出現,都是給她帶來各種不幸,那他……的確是不見她的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