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唸錯愕地瞪大雙眼,被他這個問題,震驚的差點沒反應過來。
“傅庭謙。”她不敢置信地說,“你以爲每個人都跟你一樣齷齪嗎!”
傅庭謙眯眼,“我齷齪?”
他們新婚夜那晚是她的第一次,他不是不知道。
所以他突然問她這個問題,毫無疑問是在問她是否有婚內出軌。
池念哪能受得了這樣的委屈。
衝動激昂的情緒,頃刻間突破關卡直接涌上來,她眼眶都紅了。
揮開他的手,池念用力的咬下脣,逐字逐句地道,“你自己不乾不淨就算了,憑什麼認爲我跟別的男人有關係?你這是在污衊我!”
好生氣,雖然連她都喫驚於自己的情緒會如此激烈,可真的是覺得太憤怒了。
她一直循規蹈矩時時刻刻跟人保持距離,結果他卻懷疑她跟別人上牀了?
他污衊她,或者說是誤解她什麼都可以。
可池念唯獨不接受,被人懷疑她對婚姻的忠誠度,即使他們的離婚手續都在辦了,她也沒法當做沒聽到他的這句話。
因爲這對來她說,是一種不可忽視的褻瀆!
她黑白分明的眼眶裏,染上晶瑩剔透的水霧,逐漸涌聚起來的溼潤,像一顆淚珠子即將奪眶而出,滿滿的憤怒與楚楚可憐互相交織着,形成了洶涌澎湃的色澤。
傅庭謙哪裏能想到,就這麼一句話,竟能把她氣得快要潸然淚下。
第一次感到一個女人的眼淚,竟會讓他有片刻間的無措,而對象不可思議的居然還是她。
正確來說,是被她的眼淚給忽悠了。
曾經也有過幾次,她在他面前哭成了淚人,可沒有哪一次,是跟現在一般,會讓人覺得她哭的時候也會惹人疼惜。
上一秒還惱怒如野火燎原的男人,下一秒就軟了下來。
他深邃的眼深深地望着她的臉,鬼使神差的伸手,用拇指拭去她眼眶邊的淚珠,語氣輕柔的道,“不就是說了那麼句無關緊要的話,還給你委屈上了。”
他越說,池念就越委屈,清淺的聲音都哽咽的啞了些,“你那是無關緊要嗎,你是在質疑我的品格!”
“是我不該。”他像哄孩子一樣的語氣,“我都道歉了,你眼淚怎麼還越掉越兇了。”
“你道歉就不許別人哭了嗎?”
“允許。”
池念抿着脣不說話,任憑着滾燙的淚珠子翻涌而下。
傅庭謙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怎麼想的,興許什麼都沒想,只憑着本能的反應。
他忽然吻了吻她的眼,然後低頭看她,輕聲安撫着,“別哭了,嗯?”
池念怔住了。
眼睛上彷彿還有他吻她時脣畔殘留的餘溫,那樣絲絲入扣的觸感,令她不確定,究竟是她不正常,還是的的確確是他的行爲舉止詭異。
她往外涌的眼淚霎時停滯,情緒也戛然而止的收回。
直到現在,她才後知後覺的猛然驚覺,他這會兒不止是對她的神態舉止,連語氣竟也是溫和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