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天齊幾人自作聰明,本想以此爲要挾,逼迫陳奇束手就擒。
可,看到近在咫尺的陳奇,他們才意識到,身陷囹圄的,反而是他們自己。
陳奇的威名,顯赫於世。
他以往的種種傳奇事蹟,像是‘萬軍從中,取敵將首級’,如同家常便飯。
盧海濤、崔洪慶、蕭天齊既然已經出現在了他的視野裏,只要他想,隨時可以取三人性命。
“不過……”陳奇再次開了口,只聽他含笑說道,“既然三位已經將事情鬧成這種地步,如果這般輕易收場,未免讓其他觀衆大失所望。”
殺他們,很簡單。
可單單殺了他們,自然起不到料想的震懾效果。
陳奇要的是,將這些所謂的隱世家族徹底打怕,徹底打服。
我泱泱華夏,兵強馬壯,國立昌盛,豈容幾個小小的隱世家族造次?
“你,究竟如何才肯善了?”,蕭天齊回過神來,沙啞着嗓子,開口追問。
陳奇眼眸側瞄,笑容淡雅,令人如沐春風,“善了?”
“之前是誰公開對外宣稱,本總督名不副實,面對你方三大隱世豪門,也只有被動挨打的份?”
“之前又是誰公開叫囂,軍部在他們三大隱世家族眼裏,可隨意揉捏?”
“擁兵十多萬,舉族傾巢而出,以武力爲要挾,弄出這等陣仗。”
“如今卻想善了?”
蕭天齊:“……”
崔洪慶緊咬銀牙,“之前的行徑,的確是我等考慮不周。不過常言道,兔子被逼急了,也會咬人。真要打起來,只會兩敗俱傷,我們何不坐下來好好談談……”
但崔洪慶話還未說完,卻被陳奇的一個眼神嗆了回去。
“你想說的是狗急跳牆?”陳奇嗤笑一瞬,“不好意思,陳某平生最大的興趣,就是屠雞殺狗。”
崔洪慶:“……”
盧海濤深吸一口氣,“既然如此,眼下除了拼個魚死網破,好像並無他法!”
轟轟轟!
盧海濤話音剛落,卻聽一陣颶風海浪般的狂嘯之聲,至不遠處傳來。
周家大門,由南朝北,剛好面對着貫穿整個【樊城】地區的‘樊城江’!
江水波浪,浪花拍岸,捲起千層雪。
起先衆人還以爲是因天氣的驟變,致使江水洶涌,所發出的震撼聲響。
可,細細一聽,卻發現此種狂嘯,並非單一的浪花拍岸,其聲更像是戰場數以萬計的無畏將士,衝鋒陷陣!
在場衆人,無不回首眺望。
待看清眼前一幕,均是嚇得三魂七魄,脫殼而出。
只見‘樊城江’對岸,一片黑壓壓的人潮,如蝗蟲過境,由東西兩側,碾壓而至。
配合着‘樊城江’的波瀾壯闊,那種肅殺,那種氣氛,令人膽戰心驚。
他們頭頂飄舞着一面面紋有龍圖案的番號旗,八爪金龍,吞吐日月。
凡是有些眼見着,均能清晰識別,此乃【龍神殿】的獨有旗幟。
“聽聞,你們之前曾說,擁有比之我方三倍的軍力,便能有一戰之力?”
依舊是一副風輕雲淡,儒雅隨和的笑容,陳奇單手輕擡,“現在,何不讓我等一同印證?”
也許在他們的意識裏,像是自傢俬家軍,纔是衆人普遍觀念裏的‘軍隊’。
可,如今看到【龍神殿】,才明白過去的自己,是多麼的無知與可笑。
【龍神殿】,舉國最強番號軍,當前國際公認的第一傳奇部隊!
五萬人馬,竟呈現出百萬雄師過大江的壯闊景象!
他們兵分兩路,涌上東西側跨江大橋,如堤壩開閘泄洪,無孔不入。
盧海濤、崔洪慶、蕭天齊喉嚨乾澀,失魂落魄,還未等他們緩過神之際。
對方已經跨江而來,與駐紮在彼岸大街小巷的盧、崔、蕭三家隊伍,正面碰上。
盧崔蕭軍隊提前掠陣,嚴陣以待,抵禦敵方的第一次衝鋒。
可,沒有對比,就沒有傷害。
二者剛一照面,劇烈衝撞之下漫天血霧炸裂,迸發半空。
那看似如鐵桶般牢固的陣線,竟在眨眼之間,一碰即碎。
一時間,無數的慘叫聲,哀嚎聲,吶喊聲,不絕於耳。
前線被破,將士們前仆後繼,妄圖仗着己方人多勢衆,鞏固戰線,不讓對方前進半步。
想象是何其的美好,現實又是何其的殘酷。
這些【龍神殿】將士,一個個如狼似虎,好像絲毫不知‘死’爲何物,殺得盧崔蕭軍隊丟盔棄甲,鬼哭狼嚎。
而期間令人詭異的是,這些【龍神殿】將士,或是三五成羣,又或是百人成團,井然有序,排列出一個個奇特的陣勢。
可攻可守,可前可退。
相互之間,配合得完美無間。
盧海濤、崔洪慶、蕭天齊三人目眥欲裂。
“這是……”
盧海濤、崔洪慶、蕭天齊三人,過去與諸葛一族打過交道,偶爾也會發生軍事衝突。
他們深知諸葛一族的先祖乃三國時期的諸葛孔明,傳承着一套名爲【八陣圖】的絕世戰陣。
這戰陣堪稱恐怖,可以少敵多,可以弱敵強,數百人組成的戰陣,即便面對上千人的衝殺,依舊固若金湯。
可,眼前情景是什麼情況?
這些【龍神殿】將士,排列出來的陣勢,怎會給他們一種似曾相似的既視感?
他們當然不可能想到。
諸葛一族的【八陣圖】,已被陳奇進行改良,並分發給【龍神殿】將士訓練。
與諸葛一族的【八陣圖】有所不同,改良後的【八陣圖】,由原來的至少數百人列陣,變成了現在的三五幾人,即可自成陣型。
【龍神殿】,本就以戰力恐怖聞名於世,而今又有【八陣圖】這種古人與現代人的大智慧加持,戰力提升了何止數個檔次?
盧海濤、崔洪慶、蕭天齊三人眼眸撐大,頻抽涼氣,一次正面衝撞,這些號稱隱世家族的精銳之師。
卻如同被秋收的麥草,一茬接一茬墜落。
僅僅片刻,過萬士卒,死於非命。
場面呈現一面倒的形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