剛一回家,老管家阿廣卻急匆匆的找了過來。
“陳奇少爺!陳奇少爺!”
陳奇眉頭微皺,“怎麼了老管家,行色如此匆忙?”
“老家主他,他可能出事了!”
“爺爺?”陳奇頓時醒了酒意,“他出什麼事了?趕緊說!”
阿廣解釋,今天白天,范家、楊家、宋家,三方同時邀請陳奇一敘。
當時陳奇並不在家,陳綱便代替陳奇前去赴宴,但直到現在還沒回來,電話也聯繫不上。
當前餘黃兩家,開戰在即。
範、楊、宋三家已經加入了侯族黃家陣營,成爲了黃家的馬前卒。
而陳家由於和王族餘家關係不錯,想必三家是準備給陳家下達最後通牒。
此次邀請,顯然是一場鴻門宴。
陳綱應該也是察覺到了什麼,不想讓陳奇以身試險,便獨自前往。
正當這時,阿廣的電話響了。
號碼顯示是陳綱的,但電話那頭,卻不是陳綱。
阿廣詢問了兩句,便將電話交給了陳奇,“陳奇少爺,找你的。”
陳奇面色陰沉,接起了電話,“喂?”
“陳奇家主?”
“你是誰?”
“陳奇家主真是貴人多忘事,連我的聲音都忘了?”
陳奇眼眸輕擡,“楊光奇?”
“正是楊某。”
“我爺爺現在身在何處?”
電話那頭,楊光奇冷笑一瞬,“陳奇家主莫要擔心,陳老家主現在被我們好酒好菜招待着,並無大礙。不過待會兒,就說不一定了……”
楊光奇說完這話,還能聽到旁邊傳來的嬉笑鬨鬧聲。
從聲音可以判斷,范家家主範青、宋家家主宋得志應該都在。
“你們想要什麼?”
“不想要什麼,就是想請陳奇家主,來我們這裏一敘。你,敢來麼?”
陳奇語氣陰沉得可怕,“你控制住我爺爺,不就是想逼我出現麼?”
楊光奇也不否認,遺憾說道,“我們也是無奈之舉,本以爲陳奇家主會親自過來的,誰知來了一個老不死?”
“地址。”
“【荊溪酒店】。”
嘟~~~
陳奇掛斷電話,將電話還給了阿廣,便鑽進了車內。
朱雀不敢怠慢,也坐進了主駕駛。
阿廣快步上前,“陳奇少爺,要不要我多叫些人?”
陳奇看了阿廣一眼,“不必了。但你可以給範、楊、宋三家打個電話。”
“說什麼?”
“讓他們去【荊溪酒店】,收屍。”
說罷,陳奇示意朱雀開車。
範青、楊光奇、宋得志三人,都是處世精明的老狐狸,一般不會做出一些不經過大腦之事。
但他們敢在這種節骨眼上,以陳綱爲要挾,逼陳奇現身鴻門宴,想必是經過深思熟慮。
侯族黃家當前所展現出來的實力,足以完全碾壓王族餘家。
在他們看來,餘黃兩家之間的鬥爭,勝局已定。
王族餘家倒後,【東沅】註定面臨大洗牌。
而想在這場動盪之中,獲取更多的利益,那就需得多多給自己掙表現。
表現從何處掙?
第一個能想到,便是陳家。
陳家與黃家之間的矛盾,這是衆所周知之事。
黃家現在沒對陳家出手,那是因爲他們沒有更多精力,去對付一個不起眼的小嘍羅。
如果在他們能夠趕在黃家之前,將陳家拿下,便是大功一件。
到那時,再到黃家面前邀功請賞,豈不美哉?
這種穩賺不賠的生意,傻子纔不做!
只可惜,他們千算萬算,沒有算到,陳家有個‘陳奇’!
“要是老爺子有個什麼三長兩短,看我不把他們大卸八塊!”
路上,朱雀咬牙切齒說道。
陳奇現任國之重器,五星上將。
掌握生殺大權,擁有先斬後奏的權利。
但他並非一個弒殺成性之人。
只要不觸及他的底線,給點教訓,也就夠了。
可這個世上,什麼人都缺,就是不缺找死之人。
用什麼威脅陳奇不好,偏偏用陳奇的爺爺作爲威脅。
這是你能威脅的麼?
這是,在死亡的邊緣,瘋狂試探!
……
【荊溪酒店】頂樓,宴客大廳。
範青、楊光奇、宋得志圍坐在一起,舉杯交錯,談笑甚歡。
在大廳周圍,站了許多身材魁梧的身影,氣息沉穩,鷹眉虎目,一看就是身手不凡的高手。
而範青、楊光奇、宋得志三人,坐在大廳中央,眉飛色舞,口若懸河。
“哈哈,再過幾天,我們範、楊、宋三家,便能成爲【東沅】,乃至周邊各大城鎮,首屈一指的豪門世家。”
楊光奇手裏捏着紅酒杯,得意洋洋,揮斥方遒,“到那時,興許我們三家,還有登上侯族之位的機會!”
範青嘖嘖感嘆,“侯族啊,這是我一輩子都不敢想象的事情,沒想到,現在居然已經成了唾手可得之物!”
宋得志身子微微前傾,“你們說,我們三家之中,哪家會被黃家看中,登上侯族之位?”
此話一落,範青、楊光奇、宋得志三人大眼瞪小眼。
片刻之後,楊光奇哈哈大笑,“不管是誰,只要哪家成了,可不要忘了另外兩家的恩情。苟富貴,勿相忘!”
“好一個苟富貴,勿相忘!就衝楊家主這句話,這杯酒,幹了!”
正當這時,一旁傳來一陣刺耳的諷刺聲音。
“哼,三個蠢貨,竟不知死期將至,還在這裏白日做夢?”
尋聲望去,只見陳綱此時正被五花大綁的綁在一張座椅上。
觀其頭髮散亂,臉上還留有一些淤痕,想必先前已經遭受過一番暴力對待。
楊光奇冷笑一瞬,端起酒杯,走到了陳綱面前,眯眼說道。
“陳老家主,你都這樣了,居然還有力氣跟我們耍嘴皮子?怎麼,剛纔給你教訓,還不夠?”
陳綱目光如刀,惡狠狠盯着楊光奇。
楊光奇眉目一挑,“喲,這麼看着我作什麼?難不成,你想喝我杯中的酒?”
“哦,對了,白天到現在,你好像一口水都沒喝對吧。”
楊光奇微微蹲下身子,冷笑說道,“來,只要你求求我,我也許會大發慈悲,賞你一口酒喝。”
說罷,楊光奇將酒杯微傾,杯中酒水,全部淋在了陳綱頭上。
“喝夠了沒?”
這時,陳綱卻猛然擡頭,吐了楊光奇一口唾沫,怒吼道。
“你們這些個斯文敗類,妄你們還是世族家主,竟做出這等爲人不恥之事!你們不要妄想以我爲威脅,奇兒就會順了你們的意,我陳家的人,生來就是硬骨頭!”
楊光奇嘴角微撇,擦了擦臉上的唾沫,眼眸極致陰寒。
“硬骨頭?那我倒是要看看,你的骨頭有多硬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