剎那間,所有都感覺被死神盯上。
“你,你想幹什麼?這不管我們的事!”鄭輪徹底下破了膽,畏畏縮縮後退。
李昭身子如同抽了風一般,不停哆嗦,“我,我爸是李剛,他是銀行行長……”
但說到一半,李昭底氣全無。
人家連江家小少爺都敢殺,連江家都絲毫不放在眼裏,他這個銀行行長的兒子,憑什麼能夠威懾住對方?
而周山最爲機靈,直接磕頭認錯。
“對不起,對不起,小人不該與江玉同流合污,小人先前不該對大爺您無禮,求大爺把小人當個屁放了……”
陳奇不置可否,淡然迴應。
“我這個人,並非不講道理。擺在你們面前的,有兩個選擇。”
陳奇對朱雀招了招手,朱雀會意,遞上一把手槍。
陳奇接過手槍,又拿起一把刀,一併拍在桌上。
“其一,每個人自斷一手,尚能活命。其二,喫我一粒槍子,是死是活,聽天由命。”
說完這句話,陳奇便給自己點了一根香菸,走回去坐下。
“各位,請開始你們的表演。”
朱雀來到桌子面前,漠然看向衆人,“誰先來?”
鄭輪舉了舉手,“那個……請問喫一粒槍子,你們打哪裏?”
鄭輪想的是,自斷一手,雖然尚能活命,但今後跟廢人有何區別?
但若是喫一粒槍子,只要不打在要害部位,傷好了就沒事。
陳奇好似看出了鄭輪的想法,答道,“那得看朱雀的心情了。”
鄭輪看向朱雀,卻見朱雀面無表情,冷冷與他對視。
鄭輪悚然一驚,心道這個女人,美得確實不像話,但她的氣場,也可怕得不像話!
看朱雀的心情?
他們先前對朱雀說了很多侮辱性詞彙。
朱雀肯定對他們恨之入骨,如此一來,打的絕對是他們的腦袋。
“那,那我還是自斷一手好了。”鄭輪答道。
“這刀不快,我幫你。”
嗖~~~
卻見朱雀手起刀落,尚隔數米遠的鄭輪,一隻手應聲落地。
噗嗤~~~
血液如泉涌般噴射而出。
鄭輪何曾見過如此驚悚的一幕?
嚇得瘋狂叫喊,“我的手,我的手!”
朱雀無視鄭輪的慘叫,凝視其餘幾人,“你們呢?”
李昭、周山幾人嚇得面色鐵青,身體僵硬的杵在原地,不敢動彈。
朱雀拿起面前手槍,將子彈上膛,“不說話,那就是選挨槍子了。”
“我,我也選擇斷去一手!”李昭趕緊迴應。
嗖~~~
李昭話音剛落,一隻手臂從中間攔腰斬斷。
朱雀好似做了一件微不足道之事,“下一個!”
……
嘀嗒~嘀嗒~
幾滴夜雨,拍打在車窗之上。
隨之而來的,便是嘩啦啦的傾盆大雨。
原本熱鬧非凡的街道,人羣開始四處消散。
春末夏初的天氣就是這樣,雨來得毫無預兆,或許前一刻還是晴空萬里,但下一刻就是陰雲密佈。
一輛吉普,車輪碾壓着雨水,順着稀散的車流,徐徐前進。
“這雨,下得還真及時。”
朱雀瞄了一眼後視鏡,“龍主,是直接回去,還是……”
“直接去張家。”陳奇漠然迴應。
他看向車窗外,呢喃自語道,“天要下雨,娘要嫁人,有些女人,活得不耐煩了。”
嘩啦啦~~~
窗外傳來暴雨傾盆之聲,期間,還伴有幾聲雷鳴。
【天源小區】,張家大院。
張玉珍一家子,正圍在飯桌上,喫着豐盛的晚餐。
今天的飯菜,格外美好,比平時多添了好幾個美味佳餚。
無他,只因爲今天家裏多了一個平日裏難得一見的成員。
張玉珍的哥哥,也就是張雲宗一直引以爲傲孫子張泰,回家了。
張雲宗給張泰又是夾魚,又是夾肉,看得出來,他對自己這個孫子,很是疼愛。
“阿泰,多喫點,軍部中的伙食不行,你看你,都瘦了。”
張泰微笑迴應,“謝謝爺爺,孫兒曉得。”
張雲宗放下碗筷,微笑問道,“怎麼樣,最近軍中生活如何?你剛調到軍區總部,那裏的長官,沒有爲難你吧?”
“沒有,大家都知道,我是爺爺您的孫子,對我很是照顧。這不,我請假回來幾天,上面很快就批准下來。”
張雲宗微微頷首,他的孫兒張泰,現在在軍區總部做事。
原本以張泰的資歷,是無法進入軍區總部的。
但張雲宗以前是軍區總部的老幹部,隨便向以往的戰友打聲招呼,張泰就被調了過去。
這就是人脈關係的力量。
回想起那個陳奇,原本以張雲宗的能力,雖不能直接將他弄進軍區總部,但調到一些臨近邊區,做個一官半職,也是輕輕鬆鬆。
但那小子就是個死心眼,不肯放下自己的尊嚴,求他張雲宗一回。
自從上次鬧了口角,張雲宗也不再對陳奇上心。
指不定哪天陳奇當成炮灰,死在戰場上,那也是他咎由自取!
一想起陳奇,張雲宗心裏就來氣。
“哼,混賬東西!”張雲宗不由恨恨說道。
張泰微微一愣,“爺爺,你罵誰呢?”
“還能有誰,以前那個陳家小子。”
“陳家小子?”張泰反應了一會兒,“你是說,陳奇?他回來了?”
“回來了。”張雲宗點點頭,“那小子別的沒學好,就學了一身犟脾氣,我聽說他現在在邊關當傻頭兵,本想提攜他一把,那小子居然不領情!”
張泰笑了笑,“陳奇以前就是那副德行,本就是一身賤骨頭,還自恃清高,不將我們哥妹倆放在眼裏,該!”
張泰此番話,想必小時候,他也沒少在陳奇那裏受氣。
記得陳奇當時總將妹妹張玉珍惹哭,張泰這個做哥哥的,自然要爲妹妹出氣。
好幾次將陳奇揍得鼻青臉腫,喝令對方向張玉珍道歉。
可陳奇一直都以一副不屑的目光看着他,讓張泰有氣沒處發。
幾年前,張泰聽說陳奇因爲犯罪入獄,讓張泰高興得幾天睡不着覺。
而現在,張泰得知陳奇在邊關地區當個傻頭兵,一股優越感,油然而生。
要知道,他現在可是在【東沅】軍區總部做事,每天都坐辦公室,吹空調,就算平日裏交流的,都是一些軍部高官。
兩人的差距,無異於天差地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