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時,臺下前來參加拍賣會的賓客,也相繼離場。
而朱雀則是找到拍賣會主持人蔡正奇,與他前去辦理交接手續。
“白老闆,請留步!”秦軒突然喊了一聲。
原本準備離場的白京騰,聽到秦軒喊自己,微微嘆了一口氣,好像對此事早有預料。
秦軒帶着秦連與秦曠兩人,從臺上走了下來。
“秦少,有何吩咐?”
秦軒面色陰沉,“白老闆,你昨日不是想以十二億的價格買‘古城’那塊地麼?爲何你今日不出手?”
白京騰有些不喜,“秦少爺,我出不出手,好像與你沒有什麼關係吧?”
秦軒冷哼,“白京騰,你少給我裝傻,我早就找專人估算過,‘古城’那塊地,至少能夠拍出十五億的價格。而剛纔拍賣會上那女人出了五億,就無人加價,你別告訴我此事與你無關!”
白京騰一陣好笑,“可笑,別人不出價,你還賴在了我的頭上。秦軒,別以爲你是秦家的大少爺,我就怕了你!”
秦軒身爲秦家的少爺,地位尊貴,但他白京騰也不是喫素的,稱之一聲少爺,算是客氣,但這不代表白京騰怕了。
真要碰撞起來,他也無所畏懼!
秦軒眼睛微眯一陣,“那我換個方式詢問,剛纔坐在你身邊的那個年輕人是誰?此次拍賣會出現的狀況,是不是跟他有關?”
白京騰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,“不好意思,無可奉告。”
開玩笑,他好不容易從陳奇的魔爪之中逃脫,怎麼還敢去觸陳奇的眉頭?
現在他是打從心裏避免跟陳奇粘上絲毫的關係。
至於透露陳奇的身份,他是不要命了不成?
秦軒打量白京騰一眼,冷笑說道,“看來我是說對了……”
“秦連!”
秦連上前,“少爺,我在。”
“你下去好好查查,那人到底是什麼來頭,敢在我們秦家人的眼皮子底下搞鬼,怕是活得不耐煩了!”
“是!”
白京騰眉頭緊皺,“秦軒,我可提醒你,你最好不要去打那人的主意。”
秦軒眉目一挑,“哦?爲何?”
“那個人,我惹不起,你們秦家,更惹不起!”白京騰慎重說道。
“哈哈哈……”秦軒怒極反笑,“白京騰啊白京騰,我過去還挺欣賞你這個爲人,沒想到你是如此一個膽小怕事之人。”
“不說整個西南,僅僅在樊城這塊地方,就沒有我們秦家惹不起之人!”
秦軒氣勢高昂,對着白京騰頤指氣使。
身後的秦連、秦曠也是昂首挺胸,神色傲然。
白京騰搖搖頭。
顯然,這秦家的三人,已經習慣了平日裏的趾高氣昂,認爲自己高人一等,絲毫不把他人放在眼裏。
但在白京騰看來,此時的秦軒三人,就與先前的他如出一轍。
享受阿諛奉承慣了,以爲這個世界一直都是圍着自己轉。
孰知自己實則就是一井底之蛙而已。
那位人物身份之尊貴,豈是一羣井底之蛙能夠想象的?
“話已至此,既然秦少不聽勸告,白某也不必多言了。告辭!”
看着白京騰離開,秦軒深深皺起了眉頭。
“少爺,”這時,秦連上前說道,“白京騰這人,在商場打拼了這麼多年,不像是會信口雌黃之人。要不我們還是先給老爺請示一下?”
“不需要!”秦軒當即拒絕道。
“若是這點小事我都辦不好,我還如何繼承秦家家主之位?”
秦軒轉過身來,傲然說道,“無需在意那白京騰的胡言亂語,我還不信了,區區一個名不經傳的小子,我們堂堂秦家還奈何不得?”
秦連、秦曠均是低頭,“是!”
【萬金地產】門外,一輛吉普車上,陳奇坐於後座,在那裏閉目養神。
少刻,朱雀從【萬金地產】內走了出來,鑽進了車子。
“龍主。”
陳奇緩緩睜開雙眼,“都辦妥了?”
朱雀舉了舉手裏的那疊文件,“都辦妥了,‘古城’那塊地的所有證件都在這裏了。”
陳奇點點頭,“走吧,去古城看看。”
“好勒。”
隨後,朱雀駕駛着車輛,朝三環外緩緩駛去。
樊城‘古城’,位於樊城南部金盾區。
這裏屬於樊城近幾年新開發的區域,短短數年時間,一別過去的老舊樓閣,這裏林立起了一堆高樓大廈。
而‘古城’身處期間,便顯得有些格格不入。
這裏還是一些老式磚瓦房舍,古香古色,碧瓦朱檐,雕樑繡戶,承載着一股濃厚的歷史文化氣息。
陳奇與朱雀將車停在了古城之外,選擇步行前往。
這裏有着陳奇太多的回憶。
行走期間,熟悉的道路,熟悉的巷子,熟悉的吆喝,讓陳奇恍若昨日。
不知街角處李大嬸的那家豆花店,還在開麼?
不知姻緣橋旁的那個地主廟,還有人祭拜與否?
不知興隆街那家茶樓,還是不是每日座無虛席?
“馬蘭開花二十一,二八二五六,二八二五七,二八二九三十一;三八三五六,三八三五七,三八三九四十一……”
幾聲稚嫩唱聲傳來,原是幾名孩童在那裏跳着橡皮筋。
陳奇駐足停留,面含微笑,靜靜看着。
這時,又有一名孩童高舉紙風車跑過,後方幾名孩童追趕着,歡笑着,這唯有天真無邪可有。
往日兒時的回憶歷歷在目,不知以往時長跟在自己身後的那羣玩伴,是否安好?
對了,還有鄰家的那位小姑娘沈月兒,小陳奇五歲,卻說等她張大以後,要當陳奇的媳婦。
不過後來聽說她出了國,直至陳奇成家立業,也未能再見上一面。
朱雀見陳奇長時間停留,不由喊了一聲,“龍主?”
陳奇笑着搖搖頭,“走吧。”
繼續前行一段路程,轉過一個路口,那裏應該就是陳奇以前的家了。
不過這時,在那棟老舊四合院前,卻圍着一羣人,好似在爭吵着什麼。
“老東西,你們要是再不讓開,連你們一起鏟了!”人羣中,一名油光滿面的中年男子呵斥道。
在中年男子對面,幾名老者面上泛着怒容。
只聽最前面那位白鬍子老者怒斥道,“是誰給你們權力,來拆我們‘古城’的房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