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如煙寧願此刻厲夜廷罵自己幾句，也好過用這樣的態度和她說話。
她從他的眼底看不到一絲的感情，哪怕是對普通朋友的一絲絲感情。
她有些怕了。
她是真的怕了，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小步。
她對這樣的厲夜廷再熟悉不過，然而以往她看到這樣的厲夜廷時，都是在他保護她照顧她時，對待欺負她的那些人的情況之下。
現在，厲夜廷用這樣的態度這樣的眼神面對她，她如何能不害怕？
她有些急了，轉眸望向厲夜廷身旁的喬唯一：“我什麼時候說過這樣的話？我過去的時候只說了是還衣服，我沒說那是夜廷的！你血口噴人！”
“那可能是我誤解了吧。”喬唯一微微皺了下眉頭，輕聲回道。
“可是蘇小姐你送了一件男人的衣服到帝凰，不說清楚是誰的，那我理所當然覺得肯定是夜廷的了。而且那衣服上還有夜廷身上的味道。”
喬唯一當然是故意的。
既然蘇如煙對她使詐，那她就以其人之道，還治之人之身，應當也不算是過分。
“我......”蘇如煙還未說話，離她幾步開外的無憂上前，一巴掌狠狠甩向她的嘴！
在力量懸殊對比之下，蘇如煙像是個紙片人，被打得控制不住一下坐倒在了地上。
蘇如煙瞬間被打蒙了，半晌，腦子裏“嗡嗡”的聲音才停下。
“你敢打我......”她抹了下自己嘴角的血，顫抖着擡頭望向站在自己面前鐵塔一般的無憂。
“免得髒了二爺和少奶奶的手，蘇小姐不是說我們是狗？那我做狗的，只有代勞。”無憂面無表情朝她回道。
正好，無憂動手，解了她的氣，也解了無憂的氣。
“無憂代表的即是我的意思，蘇小姐是覺得，我不敢打你？”厲夜廷輕笑了聲，反問蘇如煙道。
“蘇小姐心裏應該很清楚，對於惹怒了我的人，一般會有什麼下場。”
蘇如煙又怔怔望向厲夜廷。
厲夜廷這是在逼她道歉，對喬唯一道歉。
她今天若是不道歉了再離開，厲夜廷一定不會放過她。
她立刻又將求救的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傅伽，然而傅伽只是垂着眸喫飯，似乎並不想管此刻所發生的一切。
蘇如煙以爲自己今天離開了就好了。
誰知喬唯一這個賤人！
“還是要我親自教你該怎麼做？”厲夜廷又朝她輕聲問道。
輕飄飄的幾個字，卻像是一塊重石一般壓向蘇如煙。
屈辱的一連串的眼淚珠子從蘇如煙的眼眶滾落下來。
她從來沒有想過，有朝一日厲夜廷竟然會這麼對她！她和厲夜廷二十幾年的感情，就因爲喬唯一這個賤人！
她緊緊咬着牙關，將嘴裏腥甜的血嚥了下去。
半晌，從地上爬了起來，望向了厲夜廷身側神色淡漠的喬唯一。
“對不起，唯一。”她直勾勾盯着喬唯一，艱難地朝喬唯一吐出了幾個字。
說話間，對着喬唯一的方向，跪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