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兩天，喬唯一在昏迷的時候，也曾叫過兩聲“凌風哥哥”。
厲夜廷假裝沒有聽到，並不代表他不在乎。
墨寒聲站在門口甚至沒有進病房一步，對厲夜廷的敵意是顯而易見的。
他的視線輕飄飄從厲夜廷身上掠過，頓了幾秒，才朝喬唯一回道：“情況還行，不過......大概率，他的右腿可能無法再像正常人一樣行走。”
喬唯一愣住了。
她忽然想起顧凌風擋在自己面前時，右腿出了很多血，甚至無法站立，跪在了自己面前。
當時情形緊張，喬唯一根本沒有時間思前想後，現在才明白，當時鞭子一定是抽在了顧凌風的舊傷上。
此刻不用墨寒聲多說什麼，喬唯一也瞬間明白了，爲什麼會有這樣的後果。
房間內再一次陷入了沉默。
半晌，喬唯一掀開了身上的被子，輕聲道：“我去看看他。”
一旁厲夜廷隨即擡眸盯住了她，下意識一把壓住她的手。
喬唯一臉色有些發白，也盯住了厲夜廷。
今天無論他如何阻止，她都要去看顧凌風，而且這個後果是因爲顧凌風救她導致的，她更不可能對顧凌風置之不理。
“你若是因爲同情而去看他，大可不必。”兩人僵持間，一旁墨寒聲忽然淡淡開口道：“他不需要別人的同情。”
“師父，我......”喬唯一隨即想要開口解釋。
墨寒聲沒等她說完，便打斷她的話，道：“他知道你醒了，所以才讓我過來看看你，讓你好好在牀上靜養一段時間。”
說罷，又朝厲夜廷看了眼，轉身便離開了。
喬唯一知道墨寒聲是帶着善意而來，也明白墨寒聲最後一句話是在提醒她，一切等她處理好了和厲夜廷之間的事情再說。
半晌，喬唯一從厲夜廷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，面無表情朝他輕聲問：“你滿意了？”
“還是說，他死了你更滿意？”
厲夜廷眼波微微動了下。
厲夜廷確實希望顧凌風不存在纔好，然而他也明白，這次若不是顧凌風，喬唯一已經被對方綁架或者滅口。
他剛纔不讓喬唯一去見顧凌風，只是因爲下意識的害怕，怕她在這種情況之下動搖。
“在你眼裏，我就是這種人。”他沉默了幾秒，輕聲道。
“不然？”喬唯一想都沒想，不答反問道。
厲夜廷看着她，半晌，微微搖了搖頭。
直到這個時候，厲夜廷才明白，之前傅禮的一句話說的很對。
越是愛一個人，越是會選擇對她尊重忍讓，越是對她小心翼翼，因爲害怕自己會失去她。
從喬唯一回到a國之後，厲夜廷對她的態度轉變，是自己也不曾預料到的。
在喬唯一面前，他早就變成了卑微的那一方。
他是有錯，但罪不容誅，她卻每一次都不給退路，毫不猶豫地選擇離開。
他甚至懷疑，喬唯一是不是真的在乎他喜歡他。還是隻是因爲他逼得太緊，對她不擇手段，她纔對他屈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