機械暗啞的聲音響起。
“是！”
伊安快速的回答。
不知道是不是伊安的錯覺，在他回答完之後，他看見一團灰色霧氣從尖碑飛出，咻的一聲飛出虛無的獵人尖碑，接着只聽“嘭”的一聲，他的身體傳來溼潤的感覺。
再接下來，冰涼舒爽的觸感瀰漫全身，伊安只感覺自己在暑熱的時候進入了冰窖，那種沁人心脾的快感讓他差點呻吟出聲。
正當他沉浸其中之時，突然眼前一黑，瞬間失去了意識，等他再次睜開眼時，天色已經完全黑透了。
而且渾身又黏又臭，伸手一摸，全是污漬，彷彿剛從泥潭裏撈出來一樣。
（洗骨伐髓嗎？）
來不及細想，他已經被臭味薰得受不了了，激的他趕緊跑到盥洗室仔仔細細沖洗了一遍，神清氣爽之後纔回到臥室。
（好古怪，爲什麼會失去意識，難道是因爲太舒服而睡着了嗎？）
那種感覺太過於讓人沉醉，以致於他不得不這麼想。
現在……就看看具體提升了多少吧，在新換的牀單上，伊安閉目凝神，如同漩渦一樣吸引着大量負能量進入體內。
這一刻，他感覺這些負能量差不多有羅傑的一半了。
（臥槽，才一半！）
伊安爲自己的這個想法感到震驚，那麼羅傑真實的負能量上限得有多少？
十分鐘後，負能量消散，他舒服的伸了一下懶腰。
“差不多可以多施放三次紅蟻酸霧，四次骨盾術或者十次黑暗涌動，不錯了。”
對於覺醒者來說，這是巨大的提升。畢竟一個覺醒不到一年的巫師，就能夠成長到別人五到七年才能到達的高度，由不得伊安自我滿意。
對於五到七年這個數字，他估算的還算保險的，畢竟年前他們還接受了修道會年終祭祀的反饋，現在，他可以很有底氣得說，我不是菜鳥啦。
既然開始了，那就一鼓作氣完成它。
“伊安·海德負能量上限永久提升百分之十，是否現在提升？”
機械暗啞的聲音響起。
“是！”
伊安快速的回答。
同樣的事情再次發生，半小時後，又洗了一次澡，換了一次衣服和牀單的伊安靠在牆上傻笑着。
1的百分之十是0.1，而1.1的百分之十則是0.11，那麼總量即是1.21，換句話說，伊安的提升是巨大的。
他第二次提升的百分之十是在第一次提升後的上限上提升的，而不是原本的上限。這樣一來，只要他繼續獵殺邪惡信徒或者狂信徒，那麼他就能不斷的提升負能量上限。
我們都知道，巫師的戰鬥力絕大部分都來源於吸納到體內的能量，而隨着位階的提升，巫師身體所能容納的能量上限會越來越龐大，如果可以轉換爲數字計算，那麼它每次提升都是以乘方來計算的。
而基數越大，乘方越大。
這，就是伊安和其他巫師拉開距離的底牌啊。
就伊安目前的知識，除了神靈之外，他還沒聽說有任何一種巫術、藥劑、配方或者巫師能夠做到這一點。
……
接下來的日子，他徹底窩在了持鐮者教堂，一步也不肯出去，爭取在年底之前消耗完那些巫術合劑。
同時，他也在注意訓練自己的控制力。因爲能量暴漲而失控致死的案例不要太多，他可不希望自己成爲其中之一。
伊安給自己制定了詳細的計劃。
週一至週五：
早晨，六點起牀、喫早餐；
上午七點至十二點，到廢棄的萊因斯教堂練習魔法，提高熟練度、施法速度，以及努力掌控提升的負能量；
中午十二點至一點，回去喫飯，午休到兩點；
下午兩點到七點，繼續練習魔法；
夜間七點到八點：晚餐時間；
夜間八點到十二點，繼續練習魔法，直到體內的負能量消耗完。
至於週末兩天，他有別的安排。
既然是他帶着這羣孩子進去修道會，那麼，他覺得有必要幫助他們提前適應，免得到時候白白丟掉性命，這一舉動給，他稱之爲“崗位訓練”。
每週六的早上，他先去威利家接阿拉貝拉兩姐弟到教堂，然後給這羣孩子講解託德斯墓園的基本情況、特殊禁忌，以及未來一段時間內的日常工作。
大概花了一上午講解完畢之後，他就會按照修道會的模式爲這羣孩子制定任務，並設定相應懲罰。爲了讓他們不必白白送命，伊安設定了相對殘酷的肉刑——完不成任務不止不能喫飯，還要被打上三鞭子。
他給瓦倫手底下的士兵吩咐過，不能太狠，但一定要見血。
見了血，他們才知道怕，才知道不能任性，纔有機會活下來——當初因爲這樣死掉的學徒可不少，他實在不願意看到這樣毫無意義的犧牲。
就這樣，平淡的日子一天天過去，茉莉不知蹤影，外出的羅傑也仍舊沒有回來，持鐮者教堂完全被一羣童子軍佔領。
伊安計算着日子，現在五月份了，他估計希恩他們要在十一月的時候才能回來。這兩人可沒自己這麼多人手使喚，也沒有這麼多錢去撒出去，更加沒有他這麼好運有羅傑這麼個熟悉周圍情況的牧師幫手。
最最好運的是，還有次靈使間接“幫”他收集了這麼多有天賦的小孩，免得他一個個的找。
關於這羣孩子，有十來個都是南希的學生，曾經有一段時間經常去那裏拜訪，希望老太太能改變心意。
可惜對方倔強的很，而那些孩子也再沒有一個有惠蒂爾這樣的野性和膽魄——野性或許有，但不足以壓制恐懼吧。
差不多半個月後，他就徹底放棄了，反正任務已經超額完成了，沒必要再繼續折騰——畢竟他是巫師，不是銷售或者人販子。
剩下的，就只是等待年底到來，他踩着時間回去。
至於爲什麼不現在回去，伊安又不傻，他可一點不想看到亞伯·福克斯那個老傢伙，無端端在他眼皮底下轉悠，是在給自己找不痛快嗎？
現在慢慢在外面混時間，把自己兩年的處罰期混過去，努力提高實力，爭取找個導師當靠山，是條更爲安全穩妥的路子。
至於什麼神靈代言人、什麼天啓之子，都滾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