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少打岔。”
“沒有,這個林予賢每天就待在王老大的營地裏,忙着治病救人,不亦樂乎,除了喫飯時跑過來我們這邊蹭飯,好像還真沒有什麼別的動向啊。”
蘇顏聽了不置可否,在原地活動了一下身體,就繼續往營地走去。
“等等我啊,不是,你多少給我點意見吧,我這是繼續盯他梢呢,還是繼續盯他呢?”
……
兩人回到營地,只見圍牆外,已經有不少人早起忙碌起來了。
大多數人,是起來操練的,他們已經經過一段時間的訓練,除了沒有合適的武器外,說是士兵也不爲過了。
紀律嚴明,令行禁止,完全是訓練有素的軍隊。
進了門,蘇顏有些意外,蘇老爺子居然也已經起牀了。
“早啊,老爺子,怎麼不多睡一會兒?”
蘇顏打了聲招呼。
“這人上了年紀,瞌睡少,睡不着了。”
“那讓蘇河大哥給你弄點喫的吧?”
“不用這麼麻煩,我還不餓,怎麼樣,事情還順利嗎?”
“還行,蘇南大哥一會兒應該就回來了。”
“哦,那行,蘇河,那你去準備些喫的吧,一會兒,我和蘇南一起喫點。”
蘇顏和洛長風會心暗笑,兩人回到自己竹屋邊的火堆處。
“桂枝,你去睡吧。”
正在火堆邊打盹的桂枝,見兩人回來了,迷迷糊糊地站了起來。
“哦,好,炭灰裏,焐着喫的,陶罐裏有粥。”
雖然現在有了蘇老爺子的人在,外面還有很多人宿營,但蘇顏他們守夜的習慣一直沒變,只是不需要兩個人守了,只需要一個人就夠了。
沒有什麼能損害少年人的胃口,更何況是經過了一場打鬥之後。
蘇顏和洛長風把粥喝完了,還把炭火裏烤熟了的土豆和芋頭都全喫光了,才感覺肚子裏有了實在的感覺。
“哈,這種日子過得還真是舒坦啊。”
洛長風長嘆一聲,滿足地仰倒在火堆邊上的坐墊上。
不愁喫喝之後,人就會把注意力轉移到,怎樣讓自己過得更舒坦。
竹蓆草墊木凳子,也慢慢地有人做出來,以供大家使用。
“聽說了嗎,西山往北出去那一片,有人發現了鐵礦。”
洛長風看着蘇顏說道。
蘇顏看他一眼,說道:
“你也不用來試探我了,那邊的鐵礦,不是你的人發現的嗎?”
“嘿嘿。”
洛長風也不見半絲窘迫,“那其實根本不算是什麼鐵礦,也就只是幾塊鐵礦石,我看還不夠煉把菜刀呢!”
“所以呢?”
蘇顏看着他,似乎早就把他的心裏所想猜了個透。
“嗐,沒有什麼所以!”
“反正附近也沒有什麼大型的猛獸。”
洛長風摸了摸鼻子。
“其實吧,我就覺着啊……”
蘇顏毫不客氣地打斷了他的話。
“我不會去的,而且,我勸你,也別抱太大希望,附近肯定是不可能有什麼礦藏的。”
“你又知道。”
“還不是你自己說的嗎?”
蘇顏看他一眼,“但凡有好東西的地方,一定有什麼神獸鎮守。”
“可那也不一定啊,你忘了,你找到鹽礦的時候,不也沒有什麼猛獸嗎?”
“我可以提醒你一下,我們找到鹽礦的前幾天,已經有人在那附近獵到了過不少猛獸了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洛長風還想繼續遊說,可是蘇顏卻沒有再給他機會。
“你想做什麼,是你的事,反正我是不打算把時間和精力浪費在去找什麼鐵礦銅礦上去。”
洛長風看着蘇顏的樣子,有些抓狂。
“可是,你不覺得有些不對勁嗎?這解決了溫飽,肯定要發展工業什麼的嘛,要不然,這也不科學啊,就用這些石刀石鋤,怎麼能快速發展起來。”
“就算是這樣,但我覺得,在附近區域,不可能會有新的發現的。”
蘇顏卻是堅持着自己的看法。
“我就不懂了,你這什麼邏輯嘛?明明應該去查探周圍的環境的,你偏偏覺得,監視林予賢更重要一些,難不成,咱們這位大醫生身上,還藏着什麼驚天大祕密不成?”
蘇顏見洛長風抱怨,心裏也有些無奈,她能感覺得到,雖然洛長風沒有像之前那樣,離開的心情表現得很急切了,但是,他的心裏一直還是想要儘早離開這裏。
只是,連他自己也想不起來,到底有什麼事,讓他那麼着急着想要回去。
那自己呢?
蘇顏有些自嘲地思忖,自己爲什麼對來的那個世界,並沒有半點嚮往呢?
那個世界中,究竟發生了什麼事,讓自己心如止水,沒有半點期待呢?
“你也別急,事情總會有變得明朗的一天的。”
蘇顏脫口而出。
洛長風愣住了,難以置信地看着她。
“怎麼了?”
蘇顏話一出口就覺得怪怪的,忍不住瞪他。
“沒什麼。”
洛長風把目光移向火堆。
“有生之年啊,我都沒想到你蘇顏還會有安慰人的一天。”
他低聲嘀咕道。
蘇顏聽不太清楚,但想也能想到他想說的話,心裏不由多了幾分窘迫之意。
“去去去,別成天杵在人面前,有時候你還真招人煩!”
洛長風也不還嘴,點了點頭,像個被欺負的小媳婦一樣,挪開了一點,離蘇顏遠了一些。
蘇顏也不知道自己心底怪異的感覺從何而來,想要再發作幾句,又覺得好像找不到什麼由頭,不由又瞪了洛長風一眼,都是這傢伙惹的!
南山那邊,陳風和幾個心腹手下,一天天聽着蘇南他們收服了不少人馬,心裏極爲煎熬,每天讓人加強了警戒,防備蘇南他們的攻擊。
可是,等到蘇南逐漸蠶食了那些大大小小的營地,成爲繼王老大和陳風以外,第三大的人勢力之後,在幾乎所有人以爲,兩蘇接下來就會對陳風的地盤動手的時候,這倆姓蘇的,按兵不動了!
“你說什麼?他們這些天就不停地在修房子種莊稼?”
陳風拖着病懨懨的身子,勉強坐在營地議事廳里正中那把椅子上,聽着手下稟報的情報,有些摸不着頭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