眉頭一皺，燕無忌搖頭說道：“神網之言，外人道不得，就如同佛家一樣，不能說，只能意會。”
“因爲它們，是忌諱！”
“不日，楚太子親往神州，或許自會了解，外臣便不在這裏多說。”
楚墨點了點頭，正如李謹當初一般，人，都有自己的信仰，神聖不可玷污，或許在燕無忌眼中同樣如此。
人活着，不就是爲了內心的信仰嗎？
“多謝燕外使。”
“這個恩，孤記下了，他日燕國有難，孤定然不會袖手旁觀，也虧燕國看得起孤，特意派使者前來告訴孤這個辛密。”
楚墨微微朝着燕無忌躬身，該有的禮節，他還是要做的。
“楚太子哪裏的話，既然話已帶到，那外臣便先告辭了。”
燕無忌同樣朝着楚墨回禮，話已帶到，他留在這裏，也無意義。
“降雪，送一下燕外使。”
楚墨朝着門口的降雪吩咐道，待到燕外使走後，楚墨的神情逐漸變得深沉起來，片刻後，降雪送完燕外使回來時，叮囑道：
“降雪，隨孤去一趟天人閣，李謹，你去找趙子云還有秦朗，夏侯霸等將軍，另外，將刁光鬥也一併叫到天人閣來，孤有事要吩咐。”
“老奴遵命！”
李謹點頭，隨後身影朝着庭院緩步邁去，那步伐比起之前，穩重不少，楚墨知道，昨夜邋遢老頭給了李謹一枚丹藥，助他恢復巔峯。
……
是夜，整個京城格外幽涼，不知爲何，今夜的京城連一聲雞鴨鳴叫都不曾聽到，倒顯得十分詭異，然，天人閣門外的熱鬧比起往日，也少了不少。
只見京城每個路口，皆都有人燒紙奠念，表情微肅，一問才得知，今日乃是楚國公祭，祭那些死在戰場上的楚國英雄。
冷風吹起，帶着低沉的呼喚，隨風飄蕩，楚墨揚起頭來，遠處，那有一羣學院的學生每個人手提荷花燈，上面皆是放着冥紙，這種紀念，已經在楚國淪爲習慣。
迎風而立，楚墨朝着那河邊望去，但見一名女子，楚楚動人，亭亭玉立，身穿學院服飾，與自己四目相對。
莞爾一笑，楚墨那張瀟灑的面容，如畫如夢。
而那女子同樣露出笑容，只是那笑容，多多少少有些心酸，甚至，那笑容逐漸變得難看，她的雙瞳充滿淚花，眼淚，無聲流下。
“金瑩，你怎麼了？”
身旁，有不少女學員看向李金瑩，不解地詢問道。
同樣幾人的目光順着李金瑩方向看去，但見那滿頭銀髮的少年，正立在街口，氣質超凡，幾名女孩望向那張英俊的模樣時，微微癡呆，天下，怎會有如此迷人的男子。
初見時，他受了重傷，是她，將他救下，那時，她還不知，他是太子，而他也滿足了她的願望，進了京城，成爲學院一員。
再見時，他滿頭銀髮飄飄，氣質決然，眼中充滿悲傷，是誰，惹得他少年白髮？
“這些時日，在學院過的還好嗎？”
楚墨先一步開口詢問道，那時，他爲了報李金瑩救命之恩，將她送入自己所創的學院，命人照顧，如今短短些許時日過去，他已非他，而她，也非她。
“嗯。”
輕輕應答，李金瑩連忙將自己的兩行清淚擦乾，坊間傳聞，太子已死，她不信，日日來此放荷花燈，就如當初她在小山村時，無微不至的照顧楚墨一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