頂點小說 > 和親太子妃的千層馬甲 >第二百三十四章:天啓公主到訪
    可惜他不知道的是,當年他妻子被賣掉時,已經有了月餘的身孕,後來被人幾經轉手,又賣回了盛涼。

    當時,他妻子本想一死保清白,可爲了與他的孩子,她最終還是選擇了忍辱偷生,含淚委身於恩客,才得以將季早早偷偷生下。

    可惜不久後,季早早的存在還是被老鴇發現,本是要將季早早賣掉的,可她娘拼死護她,還因此毀了容。

    那時在場歡客太多,又畢竟是在皇城腳下,很快便惹來了官兵。沒辦法,爲了不影響生意,那老鴇只能自認倒黴,將她們母女趕了出去。

    離開了風月場所後,靠着給人家縫縫補補,季早早與母親還算平靜地生活了幾年。

    直到她八歲那年,魏國出使的使臣,認出了她娘,也知道沈行洲這些年一直在找她。當時正是魏國皇位之爭最激烈的時刻,而沈行洲握有的權利亦是最多,於是便想抓她回去威脅沈行洲。

    可惜季早早她娘,也是個剛毅女子,當年迫不得已,委身於別人忍辱偷生的事,已經讓她無顏再去見沈行洲。

    如今,又怎會再讓人拿了她去威脅他呢?

    所以最後,她選擇了自盡。

    當時畢竟是在盛涼的土地上,鬧出了人命,那些魏國的人怕惹來麻煩,就直接將她的屍體,丟進了護城河裏。

    而對於見過她的事,那些人回到魏國之後,更是不敢再對任何人提起。

    而盛涼這邊,屍體後來被人發現,打撈上來後,負責此案的是個快要升遷的鄭家子弟。

    因怕查不到兇手,影響自己升級的官路,又得知他們孤兒寡母在長安無親無故,就不想浪費精力去查,便隨便安了個失足溺水而亡的理由,草草結案。

    這也就是天啓主動向魏國求盟,已經不理朝政多年的沈行洲,爲何會突然親自帶兵過來的原因。

    對於找到女兒,媳婦卻死在盛涼,還被如此草草了事,他一直耿耿於懷。

    所以如今盛涼遭難,他自然要來湊個熱鬧的。

    不過話說回來,那年長安城外,當沈行洲看到阿照掛在脖子上的木雕後,誤以爲她與自己妻子有關,便出手救了她們。

    起先,阿照對他的出手相幫,還是很感激的。但後來,她漸漸發現她走哪兒,他就跟蹤到哪兒,還到處打聽她的事,這就不得不讓阿照起疑了。

    那時,阿照以爲他是天啓的人,於是心一狠,打算哪怕錯殺他一個,也要滅了口。

    於是率先開始對他下起了死手。

    面對阿照鐵了心的殺意,不得已,沈行洲只能坦白了自己的身份。不過幾人在心平氣和地坐下交談之後,沈行洲才得知了木雕是季早早的。

    最後經過一番確認,他才發現,五官與他有些相似的季早早,竟然是他的女兒。

    得知尋找多年的妻子已亡故,女兒多年來都以乞討爲生,沈行洲深覺愧疚,悲痛不已。

    後來,他想彌補,就打算帶着季早早回盛涼,本來是想將阿照一併帶走的,卻被阿照拒絕了。

    沈行洲倒也沒強求,卻不想他們出發前夕,魏國有人不想讓他回國,特意買來大批殺手,想在盛涼就地解決掉了他。

    而在打鬥中,季早早看到有人要對沈行洲放暗箭,沒有武功的她,想也沒多想,便直接飛身撲了上去,給自己剛認的親爹擋了一箭。

    而那一箭,雖未傷及要害,卻帶有劇毒。

    那時,季早早命懸一線,而阿照與她的半年相處,早已無法眼睜睜看着她就那樣死去。

    情急之下,她給她服下了自己用來保命的千年霜草。

    最後,季早早活了下來,但因那毒太過狠辣,直接傷了她些根本,導致她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樣活蹦亂跳,成了個弱不禁風的病秧子。

    沈行洲滿心自責和心疼,也震怒魏國那些想對他下手,最後害了他女兒的卑鄙小人們。所以待季早早可以遠行了,他立馬就收拾東西啓程,打算回魏國弄死那些小人。

    但臨行前,他因那株千年霜草,猜到了阿照,就是天啓唐家四處追殺的女子。

    見她不願跟他們走,也知女兒將這個總是冷着張臉的小丫頭,當作了親姐姐,便單方面地將阿照認作了幹閨女。

    雖然阿照沒承認,也沒喊過他一聲

    但因她幾次三番救了自己女兒,又割捨了霜草,沈行洲覺得光收她當閨女還表達不了自己的感激,於是就給她留了一筆錢財,和一塊自己的凌霄令。

    承諾有朝一日,阿照若持凌霄令去找他,他可以幫她做任何一件事。

    哪怕,是與天啓爲敵,也在所不辭。

    可惜等了多年,阿照沒用過那塊令,更沒去找過他。

    而沈行洲帶走季早早後,阿照與李賀又聯繫了幾回,雖每回都謹慎小心,但還是被鄭太后的眼線察覺到了一些。爲隱藏身份,阿照扮作了乞兒,以季早早的身份,繼續流浪在長安各個街頭,直到蘇嬤嬤出宮,她順利回到了洛陽。

    往事說完,阿照的聲音也漸漸小了下去。

    慕容燼低頭,正驚訝於想問她除了沈行洲義女的身份,她還隱藏了哪些他不知道身份時,就見阿照在他懷裏,已經沉沉睡去。

    見狀,他輕嘆了聲,沒捨得擾醒她,只輕手輕腳地給她挪了個舒服些的位置後,靜靜地凝望着她在日夜消瘦的小臉。

    而馬車外,衆人皆沉默着,不發一言地趕着路。

    而他們身後,日暮西落,殘陽如血,早已暈染了一片天際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另一邊,魏國境內。

    牆身佈滿青苔的城樓上,魏國攝政王沈行洲負手而立於其上,神色淡漠地眺望着盛涼的方向,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麼。

    前來稟事的小兵看到,有些不敢上前打擾,遲疑了瞬息,才恭敬道:“啓稟王爺,天啓公主到訪,此刻正在營前大帳中,王將軍不知該如何處理,特讓標下前來請示王爺。”

    聽到小兵的聲音,沈行洲緩緩收回目光,冷漠開口問:“來的,可是天啓那叫葉千睸的小丫頭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