頂點小說 > 和親太子妃的千層馬甲 >第二百二十三章:只疑該疑之事
    就在氛圍因這一老兩小針鋒相對,微微劍拔弩張之際,還沒離開的雲瀟瀟突然看到開口幫腔的唐恨,頓時大驚起來:“是他,千幻失蹤,肯定是他乾的。”

    方纔她來時,心思全在楚千幻失蹤的事上,倒是沒注意到連笙後面的唐恨。

    此刻看到,臉色頓變。

    見衆人的目光都轉向了自己,唐恨冷眸擡了擡,陰森森地看了雲瀟瀟一眼,不慌不忙道:“我沒有讓人抓她,她應該是被我母親的人抓走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母親跟你,不就是一夥的麼!”

    這話,好像這麼說也沒錯。

    唐恨默了默,不想解釋。

    而在場除了連笙和雲瀟瀟,怕是沒有不知道他口中的母親的是誰的了。

    見兩人僵持起來,唐恨又不願多解釋,慕容燼只好開口道:“雲瀟瀟,你先去寒山寺吧,查找楚千幻的事,我來想辦法。”

    說完,考慮到雲瀟瀟不會武功,難保自身,擡頭朝着門口的魏曲陽道:“安排點人,送她去寒山寺接上漠北宿,再護送他們回北燕。”

    “是!”

    門口的魏曲陽應了一聲,立馬去辦。

    雲瀟瀟還想說什麼,但對上那孩子陰側側的目光,有些發怵,只能聽話地先行離開。

    待魏曲陽和雲瀟瀟一離開,已經自己找了個椅子坐下的樊驚鴻,才神色微妙地看向唐恨,冷笑道:“嘿,唐家那小子,你似乎對我們還隱瞞了點什麼吧!”

    果然,薑還是老的辣,這麼快就發現問題了。

    唐恨小臉微沉,扭頭看向他,語氣淡漠,甚至帶了點孩童的天真,不解地問:“隱瞞不隱瞞,與你何干?”

    這話沒毛病,樊驚鴻再次被噎了下。

    卻不悅道:“你這臭小子,什麼態度啊!你真當老夫幾十年的大江南北是白遊的嗎。”

    “你白不白遊,又關我何事!”

    樊驚鴻算是看出來了,這小子是想裝傻充愣,氣得站了起來,指向慕容燼,怒道:“別裝了,你以爲老夫不知道麼,心頭血不過是某種祕術的藥引,你卻讓他每日以心頭血溫養裴銀丫頭的五臟六腑,是何居心你自己心裏清楚!”

    說完,冷瞥了他一眼,有些不解氣,忍不住罵道:“不是老夫喜歡說你,你說你小小年紀,心眼怎麼多得跟蓮蓬一樣,半分你父親的坦蕩風骨都沒學到,也不覺丟人!”

    唐宋雖也陰狠,卻最不屑那些背地裏的算計,不想他兒子小小年紀,竟深諳此道,也不知是何人教出來的。

    不過也就樊驚鴻個人認爲,唐宋有坦蕩風骨了。

    扶着傷還沒好利索的傅嬌嬌過來的唐雅,聽到這老頭誇唐宋有坦蕩風骨的話,嘴角頓時不受控制地猛抽了幾下。

    這老頭是不是瞎啊!

    不是她自貶謙虛,就他們唐家出來的人,皆以狠辣聞名,她就沒見過有幾個做得到坦蕩的。至於像樊驚鴻這樣認爲唐宋坦蕩的,大概是他們都沒入過唐宋的眼吧!

    因爲對於總是用下巴,低睨俯視別人的唐宋來說,那些不在乎,沒有利用價值的人或東西,他都是不屑去算計的。

    但若遇到能入他眼的人或東西,他算計起來的心眼,何以用蓮蓬來形容,怕是堪比篩子還多才是。

    “他說那孩子有所隱瞞,是何意?”傅嬌嬌皺了皺,臉色嚴肅了起來。

    樊驚鴻此刻就在等人主動問他,見有人問了,氣焰立馬有所上漲,直勾勾地盯着唐恨的小臉,冷哼道:“老夫這半月,在寒山寺重溫了不少醫典古籍的孤本,若沒猜錯,這小子明着是讓以心頭血溫養,實際是想以苗疆祕術,先讓裴銀丫頭適應他的血液,好以備日後換血之用吧!”

    換血之用?

    此言一出,衆人皆面露驚色。

    因爲換血之談,早年流傳民間的野聞雜史上,便有過短暫記載。可惜縱觀古今,放眼天下,以一人之血渡至另一人身上的事,卻從未有過成功的案例,更何談容易?!

    所以此刻,衆人除了驚訝外,更多的是不相信。

    畢竟撇開成不成功不談,唐恨一個五六歲的孩子,縱然再天賦異稟,再心智成熟,也不可能以幾歲的稚齡,做出古往今來無人能做,或敢做的事吧!

    是的,不敢。

    百年前,就曾有人在野獸身上實施成功後,那人興奮之餘,便妄想在人的身上也實施,做一回古往今來的第一人。

    可惜嘗試之後,無一例外,皆以失敗告終。

    但如此大起大落,心境自然受到了影響,沒多久便瘋魔了。

    也因此,縱然無數學醫者皆想嘗試,但心境不夠堅定的,都不敢輕易嘗試。

    所以那些閱歷豐富的先輩都不敢嘗試的事,唐恨一個幾歲的娃娃,就更不可能了。

    至少唐雅是這樣認爲的,好笑道:“樊老頭,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,小恨纔多大啊,也虧你敢說!我看你啊,就是疑心病太重。”

    這點,無人反駁。

    因爲樊驚鴻的疑心病,從當初問都不問,便朝他們射袖弩,差點要了望月和聽雪小命便能知曉。

    但他忠君愛國,萬事以自己的國家在前這點上,倒是值得人敬佩。

    見他們都不信,樊驚鴻怒了,憤憤道:“老夫是有疑心病,但老夫只疑該疑之事,他本就是受命來盛涼行不軌之事的,誰知道他來的真正目的是什麼?而且裴銀丫頭的夫君,又是北燕新君,若取心頭血死在我盛涼,豈不是能讓他天啓的人胡亂栽贓?”

    一國之君若死在他國,無論怎麼死的,兩國間都將避免不了一場生靈塗炭的大戰。

    到時天啓再聯合魏國,趁機來個漁翁得利也不一定。

    唐雅見他越說越離譜,也怒道:“你胡說八道!當今中原四國鼎力,若北燕皇帝死在盛涼,於天啓又有什麼好處?平白無故拉仇恨嗎?”

    樊驚鴻冷哼一聲,譏道:“誰知道你們天啓安的是什麼歹毒心思。”

    畢竟是自己的母國,唐雅一聽這話,更怒了,正要回懟過去,卻被唐恨制止道:“姑姑,他所言不假,我的確想嘗試換血之法。”

    “小恨,你……”亂說什麼啊!

    勇於嘗試別人不敢之事,的確是積極向上的好事,可這事放在才幾歲的唐恨身上,唐雅不淡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