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必了,我在這裏等着就好,正好嫂子也在我們敘敘舊。”

    金禿子看到沈瀟瀟,當即眼前一亮,邁步走上前去。

    “怎麼?金二爺是來殺我的麼?想殺了我,讓IS組織沒有其它的繼承人可選?”沈瀟瀟見他走過來,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說着。

    金禿子笑意僵在臉上一下,卻又在下一瞬恢復正常。

    這女人、莫不是在馮七音家安裝了竊聽器?

    “嫂子說笑了,我可是站在你們這一邊的。”他坐在沈瀟瀟身邊,刻意把大衣脫下來放到沈瀟瀟身邊,又極有誠意地拍了拍兩個褲兜:“瞧瞧,我可什麼都沒有帶,嫂子你也別把我想的太壞了。”

    “金二爺葫蘆裏又賣的什麼藥啊?”沈瀟瀟半是玩笑半是認真地說着,金禿子會站在她這一邊?真是滑天下之大稽。

    他若站在她這一邊,她還會被賣去金三角?

    “後悔藥!”金禿子一臉懊悔,端起桌上的茶杯,親手給沈瀟瀟斟了一杯茶,“嫂子,我這是棄暗投明,賣的是一味浪子回頭金不換的祖傳湯藥。您要是信我,就喝了這杯茶,您要是不信,我就當場撞死在這給你表表決心。”

    “行吧!”沈瀟瀟點了點頭,紅脣微抿。

    金禿子見她點頭當即笑了,可不想沈瀟瀟繼而說出了一句:“那我就看看你的決心。”

    金禿子: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嫂子,您看您,怎麼還信不過我了呢。咱們老祖宗的規矩講究個長嫂如母,那您就相當於我的老孃了,我知道我以前錯過許多錯事,但您也總得給兒子個認錯的機會是不?”

    金禿子這張嘴,真是千錘百煉啊,只要能得到便宜即便是叫別人奶奶都不在乎。

    當初老爺子收他這個徒弟,也就是看上了他這張嘴和他這能屈能伸的性格。

    “金二爺,現在的情況你我都心知肚明,你覺得此刻是你倒杯茶就能夠獲得我的信任的時候麼?”

    沈瀟瀟靠在沙發上,修長纖細的手指撫掉衣衫上的細小灰塵。

    “那這個呢?”

    金禿子從灰色鱷魚皮包裏抻出一份文件,遞到沈瀟瀟手上,收起臉上虛假的笑意。

    “我知道,當雪崩的時候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。發生了這麼多事,你自然不相信我,但我希望嫂子也能明白,也不是每片雪花都要壓死人的,只是大勢所趨身不由己罷了。”

    沈瀟瀟沒吭聲,接過文件,上面是關於馮七音的事。

    衆所衆知,馮七音是馮建林的孫女。

    馮建林只有這麼一個孫女,把遺產的所有產權都給馮七音了。

    當年馮建林和老爺子一起創業時,明裏暗裏坑了老爺子不少錢。後來馮建林的產業漸漸不行了,老爺子之所以拿錢扶他一把,其實不過是爲了吞併掉他最後的那點產業,以討還馮建林當年坑他錢的那份債。

    這的確是老爺子有恩報恩有仇報仇的性格,可馮建林生前也就怕這一點所以才刻意留下了遺言,他所有的產業十年內若有任何變動,將會由律師變賣成錢交給馮七音。如果馮七音在十年內死了的話,所有遺產直接捐獻給福利院。老爺子是什麼性格?怎麼會甘心看着那些從他那被坑來的錢都交給了馮七音呢,正因此他纔會收馮七音爲徒,表面上對其百般疼愛,實則是在用合夥人的身份吸乾馮建林最後的財產。現在一切就緒,只等十年之期一到,IS組織的人就會立馬動手,用計讓馮建林留下的所有財產全部歸屬於IS的組織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