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少奶奶，當心臺階。”
身邊的人小聲的提醒着。
沈瀟瀟笑着，不作聲，淚水劃過嘴角滴落在地板上的灰燼裏。
有外公外婆寵愛，她從小就經常住在秦宅，二姨更是把她當親生女兒來看，恨不得每日抱在懷裏。
她在秦宅廝混的日子，大抵比在沈宅都多。所以秦宅的擺放佈局她早就記在心裏，就算是這麼久都沒回來了，她依舊閉着眼睛走路都不會摔倒。
她看了外公外婆的臥室，去了二姨的換衣間，又在外公經常處理公務的書桌前站住腳。
外公笑眯眯地放下手中的文件柔聲叫她過去畫面，還能清晰地在沈瀟瀟的腦海中回放，可這一切卻都不能再重來了。
此時此刻，用物是人非這四個字再恰當不過。
“夫人。”
一句極其溫柔的聲音，從沈瀟瀟身後傳來。
她心中一驚，顧庭霄怎麼來了？
她快速地擡手拂掉眼角的淚水，笑着回頭。
“不是在公司辦公嗎？怎麼來這裏了？”
顧庭霄看着她通紅的眼眶，左胸口內一陣刺痛，快步走了過去將她擁進懷裏。
“都是我的錯，對不起。”
如果不是他，秦家不會有今天，他欠沈瀟瀟的終究還是還不清了。
“都是過去的事了，我只是來這裏看看，你不必胡思亂想。”
沈瀟瀟眼中滿是安慰，擡起白皙纖細的手指撫了撫他的臉龐。他有病在身，不能情緒太過激動，那樣對他的身體不好。
“好，我陪你。”
沈瀟瀟感激顧庭霄這樣照顧她的情緒，一隻手緊緊地牽着他的手在秦宅四處查看。
秦宅現在已經滿是灰塵，若說看真沒什麼好看的，不過是睹物思人罷了。
走過外婆的房間時，沈瀟瀟站在櫃子前，看着那隻落滿灰塵的存錢罐，沈瀟瀟忽然想起小時候外婆跟她講過一個故事。
外婆說如果有一天她和外公去了天堂，就讓沈瀟瀟把那個小豬的存錢罐給二姨送去，並替她和外公對二姨說聲對不起。
這難道和秦氏的祕密有關係？不可能啊，秦氏的祕密不是隻有外公知道麼？外婆這個應該不是吧？
可儲錢罐裏到底裝了什麼啊？
沈瀟瀟眉頭緊皺，走近了櫃子面前，擡手去拿那個粉色的小豬存錢罐。
可是無奈她身高有限，竟然穿着高跟鞋踮起腳都夠不到。
她身邊的顧庭霄擡起手輕而易舉地就把櫃子上的儲錢罐拿了下來，貼心地把儲錢罐遞到她面前。
“要這個？”他試探地小聲問着，墨眸中滿是柔情。
“你怎麼這麼高啊……”
沈瀟瀟感嘆了一句，接着過儲錢罐仔細打量着。
幸而是個儲錢罐，若是別的什麼值錢東西，只怕早被偷走了。
裏面到底裝了什麼東西啊，外婆爲什麼要把這個東西交給二姨，還要說句對不起？
沈瀟瀟不解地打開了小豬存錢罐，裏面的硬幣嘩啦嘩啦地掉了一地，硬幣堆裏摻了一把鑰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