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庭霄掛斷了電話,端起手中的咖啡杯,小抿了一口,太陽穴生疼。

    “少爺,顧小姐今天在家裏睡,您也早點去睡吧。”

    李阿姨擔憂地提醒着,五年了,自從沈小姐離開哈市,少爺就沒睡過整宿覺。

    “你先去睡吧。”

    顧庭霄揉着額頭,長長地吸了一口氣。

    瞧見她夢中祈求膽怯的樣子,他的心就像是插進了一把刀子,可他原該恨她的不是麼?

    她殺了他姐姐,墮掉了她的孩子,甚至爲了別的男人,騙取他的公司機密。

    這樣一個女人,根本不值得他去可憐,不是麼?

    但爲什麼?這無盡長夜裏的孤獨如此冰冷地侵襲着他的大腦,他還在糾結什麼?

    思慮至此,更添幾分煩悶,修長的手指捏起咖啡杯又抿了一口。

    沈瀟瀟第二天早上剛睡醒,熟悉完,走出主臥來到客廳。

    “庭霄,你覺得婚房的牀單紅色的好看,還是灰色的好看?”

    一個柔媚的聲音傳進沈瀟瀟耳朵,她轉頭看去,原來是沈薇薇。

    沈薇薇見她出來,眼中怒意一閃而過。

    沈瀟瀟怎麼會在這裏?難道昨晚他們又在一起了?這個賤人,等她坐上了顧少奶奶的位置,絕對不會輕饒她。

    原本面無表情的顧庭霄,眼角餘光掃到剛走進客廳的那抹人影,臉上添了幾分笑意。溫柔地轉頭對身邊的沈薇薇說:“聽你的,你喜歡哪個就選哪個。”

    沈瀟瀟直接無視了二人,轉身向飲水機走去,接了杯水便轉身離開。

    “姐姐。”沈薇薇開口叫住她。

    沈瀟瀟面不改色,腳步沒有絲毫停頓。

    “沈瀟瀟,我未婚妻再叫你,聽不見麼?”

    顧庭霄冷聲開口,瞧着沈瀟瀟的動作,嘴角卻揚起一絲淺淺笑意。

    五年前,她主動湊近他的時候,別的女人看他一眼她都會喫醋。今日?也是喫醋了?

    沈瀟瀟聞言止住腳步,轉身面無表情的看着他們兩,端起手中的水杯抿了一口。

    “我是怕打擾了顧少和顧少奶奶的商量結婚的大事,顧少若有吩咐,我自然不敢不答應的。只是還想求顧少,看在您喜結良緣的大喜事上,擡擡手,放了我這個小人物吧。”

    她語氣平淡,眼中沒有任何喜悲。

    喫醋?抱歉了,五年前的沈瀟瀟,早就死在戰場上的死人堆裏了,現在留下的不過是一具行屍走肉。唯一的喜悲,唯一的念想,只剩孩子。

    顧庭霄的呼吸漸漸急促,面對她如此風輕雲淡的幾句話,剛剛他心中的想法實在可笑至極。他想發怒,卻不知從何發起。

    “瀟瀟,你怎麼這麼和庭霄說話呢?”

    沈薇薇在一邊單純地問了一句,穿着一身粉色碎花裙,明亮的眸底滿是算計。

    “顧少夫人想我怎麼樣和顧少說話呢?只要您能勸顧少放過我,我一定照做。”

    沈瀟瀟不喜不悲,目光轉向顧庭霄身邊的沈薇薇。

    這一句話問的沈薇薇啞口無言,當即就被噎在那裏不知道說什麼好。

    她在顧庭霄眼中什麼都不是,若不是沈家和顧家的關係,顧庭霄根本不可能娶她。

    即便如此,這場婚事還是整整推了五年,到如今依舊沒有完成。

    “少爺,白少爺來了,說是要帶沈小姐離開。”

    客廳門口小保姆站在那裏,柔聲的說着。

    顧庭霄滿腔的怒意瞬間找到了發泄口,修長有力的手指頓時死死捏住手中的咖啡杯,猛然起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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