頂點小說 > 渣太子的白月光黑化了 >第二百八十五章 不認也得叫她認
    呆在秦姮身邊,如今的熊舟宏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。

    她身子向裏,蝸牛似的蜷成了一團。

    熊舟宏心裏嘆了一聲,大手輕輕的覆上她的肩頭。

    “老爺子同我吵了兩個時辰,不過我沒聽他,我再也不會聽他的了。”

    從他的手碰到她的那一刻,她突然身子開始顫抖。

    “別,別碰我。”

    她的聲音嘶啞,難以言喻的驚懼。

    熊舟宏趕緊收回了手,啞聲哄道:“沒事了啊,有我在。”

    昏暗的夜色下,只一盞微微搖曳的燭燈燃在牀邊,看不清秦姮向裏的那面是怎樣的神色。

    只能看到她肩頭顫慄的起伏緩緩趨於平靜,緊緊抱着自己的雙臂逐漸放鬆。

    秦姮彷彿剛剛從一場噩夢中走出來,接下來又是無盡的擔憂。

    “老爺子不讓我妨礙你和張氏的感情,他爲了這個家,爲了孫子,肯定會把我趕走的。”

    熊舟宏坐在牀邊,寬慰她道:“什麼感情,我跟張氏半分感情都沒有,你放心,他趕不走你,只要我還有命在,誰也動不了你。”

    秦姮焦慮道:“張氏爲你生了兒子,是熊家的功臣,只要她一句話,老爺子肯定向着她,舟宏,我受不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休書已經在擬了,”熊舟宏溫聲道,“白日裏我就說休了她,你攔着我,其實她杵在我們的家裏我也挺難受,這個家裏有你和想想就夠了,不該有別人。”

    秦姮轉過身來,躺着仰望他,“可是這個家沒輪到你做主呢,你休妻沒什麼用,老爺子給你休書撕了,你一點法子都沒有。”

    熊舟宏雙眸一顫。言者無意,聽者聽來卻彷彿是在怨他,指責他的無能。

    “姮姮,在你眼裏我這樣沒用。”

    “倒也不是……他畢竟是你爹,”秦姮嘆了口氣,“我要是有個兒子就好了,老爺子也不會對我有那麼大的意見了。”

    短暫的沉默過後,熊舟宏突發奇想,“我去把張氏的孩子抱過來給你。”

    他想着再給孩子改個名字,今後那就是秦姮生的,家譜上也記在秦姮名下。

    秦姮眨了眨眼睛,“這樣合適嗎,張氏能認賬?”

    “不認也得叫她認。”

    熊舟宏伸手輕撫她的臉,帶着薄繭的指腹在她朱脣間摩挲。

    她是朵永生花,當年明豔高貴,如今依然有捶心刺骨的美。

    這是他的妻子啊,無數人垂涎的秦大小姐,忤逆父親下嫁給他,卻在他的家裏受盡委屈負氣離去。

    如今她回來了,不管爲的什麼,他都要豁出一切去待她好。

    哪怕良心泯滅,哪怕傷害他人,在所不惜。

    “有些女人命格不好會克子,名下就不能有兒子的,張淑蘭就是這樣一條命。”

    熊舟宏微微俯身,輕聲細語地繼續說:“先把她兒子給你,再叫她因母子分離鬱鬱而終,如此一來順理成章。”

    秦姮心頭一怔,雙手捧着他的臉,仔仔細細的看。

    他這是要張氏死?

    當年他是個老實人,看她一眼都會臉紅,無論何事都是軟軟懦懦的,可在她離開之後,他似乎慢慢的強硬了。

    甚至於現在,這樣的熊舟宏,輕而易舉的就順着她的心意走,稱了她的心意。

    “舟宏,你怎麼這樣了?”

    熊舟宏看着她的眼睛說:“失去心愛的妻子,對我來說是個極其殘忍的教訓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明白了做人一定要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也明白了會珍惜才配擁有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行屍走肉一樣的活了三年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這三年裏,我在各種各樣的地方看你和傅景親密在一起。我的女兒……也不能在我身邊。”

    傅景……

    秦姮心中刺痛了一下,這個人,是她不敢想起的。

    無論和熊舟宏還是傅景,在一起時,她都幸福過,都曾以爲這手能牽一生。

    終是蘭因絮果,勞燕分飛。

    “我嫉妒得發瘋,心痛得撕裂。我想讓你知道,他能做到的我也都可以,我能比他更好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張淑蘭這根刺是我帶你的,我會親手拔出來給你看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總有一天你會看到我的心,那裏面十幾年來,都只有你。”

    熊舟宏輕輕吻了吻她的脣,如待一件易碎的珍寶般揉捏慢捻。

    我的媳婦,我的娘子,我的夫人,我的姮姮……

    求她能留在我身邊,永遠不要離開了。

    熊舟宏一遍遍的向天祈禱。

    -

    張氏靜坐在院中,鄴兒纏住她的腿哭着要抱,張氏卻彷彿聽不見看不見,久久的失神。

    奶孃趕緊把鄴兒抱開了去。

    此時院裏來了個人,張氏馬上回過神來,笑着問:“他是不是有話給我?”

    來者是熊舟宏用的最貼心的小廝,他只說:“公子讓小的來傳話,請夫人過去一趟。”

    “哦,好。”

    張氏趕緊進屋對着銅鏡仔細收拾了番,心情大好的離了院子。

    一進堂屋,張氏便乖巧的喚了聲“父親”。

    心下已經明瞭。怪不得急着叫她來,原是老爺子找。

    這樣的場合,秦姮只配躲在屋裏。

    熊舟宏殷勤的扶着她坐下,“咱們這麼久都沒第二個孩子,我尋思着明明你月子裏養得很好,理性不會如此,便請了算命先生來算一算。”

    張氏嘴角彆扭得撇了撇。

    生下鄴兒後都沒同過房,怎麼來第二個孩子?他這是爲了應付老爺子睜眼說瞎話呢?

    之前同房的次數也是寥寥可數,她都清楚的記得。

    秦姮與傅景大婚那夜,他來發泄了一通。

    接下來,每一回他過來時都是伶仃大醉,每次說的話都基本都相同。

    “我今天看見秦姮了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她跟傅景在一起,他們牽着手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秦姮不理我……她裝作看不到我……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淑蘭,你也是女人,你懂不懂她這樣的女人,十年啊,她說不要就不要了……”

    張氏不懂,也不想懂。

    她起初慶幸秦姮的離開,後來慢慢的,她恨上了秦姮。

    這個女人明明不在,卻又一直陰魂不散。

    毀了秦姮這個念頭,張牙舞爪的在張氏心裏生長。

    “夫人,看一下手相。”

    算命先生仔細給張氏瞧了面相,又瞧了她的手相,凝重道:“貴公子是不是剛滿週歲,體弱多病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