頂點小說 > 渣太子的白月光黑化了 >第二百八十章 所以你要活下去
    白修安安靜靜釣着魚,微微出神之時,突然凜光一閃,一把匕首架上了他的脖子。

    “冤有頭債有主,你爲什麼害我娘?”

    熊想想咬牙切齒的說道,“有意思嗎,我娘已經很缺錢了,你還死咬着不放,你到底要我們家還債到什麼地步?”

    白修眼色一沉,“我以爲我要害你娘?”

    不過是看她過得慘,想伸一下援手而已。

    好心當成驢肝肺。

    他還捨不得那幾萬兩銀子,對方居然還來興師問罪了。

    “你打得什麼主意,我可猜不到,”熊想想恨恨的說,“不過你也算又贏了一次,我娘把我趕出來了。”

    白修一愣,“你娘把你趕出來?”

    “你肯定算準了吧,我實在沒辦法就撕了你的單子,我娘生氣把我趕出來了,你可得意了吧?”

    熊想想的刀緊了緊,在他脖子上割出淺淺一道痕跡,“我給你一次機會,說出傅菁在哪兒,不然我現在就切了你細皮嫩肉的脖子。”

    忍不了這個惡魔了。

    讓他活着,就等於自己在慢性自殺。

    白修覺得哪兒不對勁。秦姮視女如命,怎麼可能因爲一個單子趕走女兒?

    “我帶你去見傅菁,你把刀放下。”

    熊想想眯起了眼,“不放,我一放你就會反過來宰了我。”

    “你聽說過強弩封喉嗎,一擊斃命。我附近跟着人的,到時候你還沒來得及切斷我脖子,人就先去了,到時候潯城的人就會說……熊想想求愛不成,在白家自盡。”

    白修嘖嘖說道:“我不介意人家說我絕情。”

    熊想想臉上一陣紅一陣紫的,猶豫了好一會兒抽回了匕首。

    “帶我去見傅菁。”

    “好啊,去夢裏見。”

    白修起身,往側挪了一步。

    一顆石頭從百步開外飛馳而來,擊中她胸骨一處穴位。

    “卑鄙……”

    熊想想強撐着掙了下眼,身子疲軟下來。

    白修接住了她。

    -

    “白公子來了,夫人,看來白公子是誠心做這筆生意的。”

    管事高高興興的來喊秦姮。

    秦姮一遍遍的對鏡描妝,淡淡道:“不接了。”

    什麼生意,什麼錢財,她沒有力氣再去經營那些費心的東西。

    管事不明所以,“夫人,白公子來了銀票來的,他願意先付錢款,咱們不必擔慮……”

    這個人是白修。

    秦姮突然想到了什麼,扶着肚子起身,“我去見他。”

    她走在管事前面,下某個臺階時突然踩了個空,險些摔撲出去。

    管事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,“夫人,彆着急,慢慢走。”

    秦姮踏進堂屋,白修端端正正的坐在客位,明明十三歲,眉眼間卻老氣橫秋,毫無少年稚氣。

    秦姮坐在他對面,開口道:“這筆單子,是因爲想想嗎。”

    白修的視線落在她隆起的小腹上,淺淺看了眼後,擡眸禮貌的微笑。

    “白秦兩家是世交,幫點忙也應該。”

    秦姮笑了笑,“想想告訴我說,傅菁在你手上,她這兩年總往你那兒跑,是因爲這個嗎。”

    她對於女兒,從來沒有不信過。

    白修薄脣微抿,平靜得看着她,沒有否認。

    秦姮道:“所以白坤是你害的,傅菁是你藏的,甚至傅家出了事,也跟你有關吧。”

    她回想過傅老爺子壽宴那天的事,熊想想跟白修聊過之後,突然就戲精上身,非要把傅景騙出去。

    女兒想救傅景。她後來纔想明白。

    可女兒其實是讓白修騙了,事情並沒有白修說的那麼嚴重。

    白修淡淡道:“都對。”

    “她這樣一個目擊證人,什麼都知道的人,你爲什麼不殺了她?”秦姮問。

    秦姮仔細想來,女兒的處境曾是多少危險,可她一無所知,後知後覺。

    白修想了想,“我不知道。”

    他是動過念頭也行動過,沒有成功,殺熊想想有些難,但並非不可能,可他後來再也沒有這樣打算過。

    秦姮輕輕嘆息,“你爲什麼縱容家丁散佈謠言,說我們想想糾纏着你?”

    白秦兩家世交,熊想想即使常常往白家去,也並沒有什麼奇怪的。

    可是市井之人有板有眼的說着,熊想想找的就是白修。

    白家下人的嘴素來嚴謹,卻把這事兒肆意的傳開去。

    白修坦言,“起初我只是想捉弄她,想看她氣得跳腳。”

    她生氣的時候臉漲得通紅,眼睛瞪得很圓,她做足了架勢,卻沒有絲毫恐嚇到人的威力。

    很可愛。

    以至於每次她很生氣,他卻莫名的想笑。

    “後來你覺得,嫁給你也不錯。”秦姮淡淡道,“所以傅老爺子壽宴那天,想想說她不喜歡你,不想嫁你,你惱了,故意編半真半假的謊話捉弄她。”

    說到此處,秦姮笑了,“白修,你果然還是個孩子,這時候就挺幼稚的。”

    經她這麼一說,白修茅塞頓開。

    當時的惱火從何而來,他現在才搞明白。

    “人們都說熊想想勾搭白修,可其實動心思的人是你。”秦姮用脂粉修飾了臉色,卻掩飾不了眉眼間的疲憊,“說真的,你這孩子心思太多,把想想託付給你,我是不放心的。”

    白修抿起了脣,眸光黯然。

    秦姮又問:“傅菁那孩子,是生是死?”

    “活着。”白修道,“只是還沒到放她的時候。”

    早就沒有人在找傅菁了,傅家人自顧不暇,且都以爲她死了。

    傅菁這個人,能鉗制到的只有熊想想。

    秦姮眨了下眼睛,“你在等想想嫁給你那天?”

    白修沉默不語。

    秦姮嘆息,語重心長道:“沒有人會對威逼脅迫自己的人產生感情。白修,傅菁是想想的心結,你把傅菁還給了她,再想別的吧。”

    白修沉下眼眸,“我並沒有想太多。”

    走一步算一步,他從來只知道眼下該做什麼。

    只知道秦姮不能死。

    “唉,你這孩子,怎麼會這樣。”

    秦姮疲憊的搖頭,揉了揉自己痠痛的太陽穴。

    白修道:“因爲仇恨。”

    秦姮一愣,“什麼?”

    “秦姨,我來就是想告訴你,仇恨會把一個人變成什麼樣子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秦姨,你看看我是什麼樣子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希望想想變成我這樣嗎?”

    秦姮的手緊緊抓着圈椅扶手,眼底掠火一絲心驚痛楚。

    白修看着她,道,“所以你要活下去,不要讓熊想想揹負仇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