頂點小說 > 渣太子的白月光黑化了 >第二百七十八章 我不會再等你
    “絕對不是這樣!”

    熊想想頭搖成撥浪鼓。

    白修不找事就很好了,還接濟,熊想想就是腦子喂泥鰍了也不敢這樣想。

    “酒麴和釀酒用的糧食要一本大成本,我們借不到這麼多錢來週轉。”

    秦姮拿着這燙手的單子猶豫不決,“可是若辦成了,咱們就不必再這樣拮据了,資金算是活過來了。”

    這樣的生意她很難喫下,卻更難拒絕。

    熊想想自然會想到,白修正是利用了生意人這點特性。

    “娘,白修不是個好東西,他很壞的,你千萬千萬不要跟他做生意!”

    當秦姮拿過筆,準備在單子上簽字時,熊想想哭着抱住了她隆起的肚子。

    “娘!白修真的是壞人!傅菁是他藏起來的!他害死了他親爹!傅家也是他害的!他要報復咱們啊!你這單子千萬不能籤!”

    筆墨被她的折磨抖了抖,染污了單子。

    秦姮掰開她勒在肚子上的手,皺眉道:“想想,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噩夢。”

    “沒有!我說的都是實話!”

    熊想想緊張得看着孃親,生怕她不信自己。

    秦姮無奈道:“你別忘了,白修才十三歲,比你大兩歲而已,他能幹壞事?想想,這單子娘得接,咱們做生意的人,很多時候就靠一筆單子發家,這機會我必須要抓住了。哪怕賠得血本無虧,到時候我也認了。”

    她不信,那就只能來強硬的了。

    熊想想伸手抓過紙張撕了個粉碎。

    “你要是接了這個單子,我就告訴傅叔叔你有他的寶寶了!不!準!接!”

    秦姮愣住。

    這孩子爲什麼要這樣?

    午膳時,傅景看到耳朵紅腫的熊想想,和滿臉陰鬱的秦姮。

    熊想想撕了白家的大單子,這事他也聽說了。

    這樣的閨女真是不負這個姓。

    熊得踏踏實實徹徹底底。

    傅景還隱隱察覺,秦姮最近的食量大了些,莊子裏下人都說秦姮如今是心寬體胖了。

    唉,她當然能心寬,她不在意。

    熊想想開口,打破了飯桌上的寂靜,“娘,明日是你的生辰了。”

    秦姮下意識的看向傅景,他什麼反應都沒有。

    秦姮低語:“不過生辰了。”

    都快三十歲了,沒啥幺蛾子好整的。

    熊想想不罷休,故意看着她的手腕,說道:“這個鐲子娘還帶着呢,這是去年娘生辰時候,傅叔叔送的吧。”

    秦姮瞪了她一眼,熊想想視若無睹。

    “娘變賣了好多首飾,怎麼這個還在?”

    只一瞬間,傅景的雙眸微不可見的顫動了下,很快又成靜潭,彷彿從未起過漣漪。

    秦姮趕緊把鐲子往上縷,用衣袖蓋住了它。

    傅景一如既往的安靜,喫完走人。

    這兩個月來,他在飯桌上除了進食,一句話都沒說過。

    -

    吳氏帶着孩子來找傅景的次數越來越頻繁。

    起初他們只在外面,後來兩個孩子會直接跑進莊子裏來。

    傅景起初會告誡吳氏不要來,後來慢慢的他也不提了。

    吳氏仗着自己啞巴,料準了傅景不會兇她。只要臉皮夠厚,他就一點兒沒有法子。

    秦姮猶豫了很久,終於踏進了傅景獨住的院子。

    眼前溫馨的畫面刺目了她的眼睛。

    傅景半蹲着,一手摟抱着兒子,親吻了女兒的小額頭。

    他的這一雙兒女是龍鳳胎,今年五歲了。

    吳氏就站在陽光下,看着這其樂融融的一幕淺淺笑着。

    秦姮把踏進院門的那隻腳縮了回來,轉身離開,心中緩緩落下了一個決定。

    這一夜。

    傅景回到酒香濃郁的屋子裏,例常正欲上門閂,有人隔着喊道:“二爺,夫人讓你去趟堂屋。”

    傅景吸了口涼氣,“有什麼白天再說。”

    “夫人說了,她在堂屋等着你。”

    這人喊完話就走了。

    傅景一頭栽倒在牀上,盥洗的力氣都沒有了。

    每每看到她,他就會想起她那不願和離的理由。

    他不過是個工具人,這段婚姻是她爲了熊想想才維持下去的而已。

    他什麼都不是。

    秦姮獨立坐在堂屋裏,沏好的茶涼了兩壺。

    第三壺茶時,傅景來了。

    他依然沒用正眼看她,進來就坐在了她一茶几之隔的圈椅上,滿臉疲倦不耐。

    “什麼事。”

    秦姮將放在身旁茶几上的紙往他身邊一推,“給你這個。”

    傅景頭都沒轉,只往茶几上瞥了一眼,這一眼,他愣住了。

    他整個人扳了過來,拿起這張黃底黑字的文書,上頭按好了秦姮的指印。

    怎麼可能。

    她不是爲了熊想想,如何都不會和離的嗎?

    “這是什麼東西?”傅景死死的看着她。

    秦姮淡淡道:“和離書,也可以管他叫放夫書。”

    “爲什麼?”

    傅景緊緊捏着這張紙,呼吸逐漸急促,“你要回熊舟宏身邊去了?”

    他清楚得記得,那天他聽到秦姮說,因爲她不可能跟熊舟宏破鏡重圓,所以不會跟他和離。

    那麼現在,她一定要跟熊舟宏在一起了。

    “到底是想想的爹,你回頭也很好。”

    傅景口是心非的說着,把和離書揉進了掌中,揉成了一團,“我回去會按上指印的。”

    怪不得她近來會心寬體胖,原來是和前夫和好了。

    夠了。

    這個女人是他年少時到現在的一個夢,夢做得夠久了,是該醒了。

    傅景站起身。

    帶着和離書出了這堂屋,他就再不是秦姮的丈夫了。

    “秦姮,我不會再等你。”

    秦姮笑着說:“我也一樣。”

    傅景喫力得走出了幾步,停步問:“這樣急着和離,是因爲明日你生辰,要跟熊舟宏一起過嗎?”

    秦姮關於他的這些問題,一個字也不想回答。

    她抿了口溫茶,妥帖道:“天不早了,明早你再走吧。”

    -

    這一夜,暗空無星。

    傅景走到了他那間院子裏,手裏的紙已被掌心的汗溼得軟啪啪的。

    他猛地調轉了方向,去了秦姮的臥房門口。

    他突然發現人都是犯賤的。

    這兩個月來,他刻意的冷她,氣她。

    可這一紙和離書拿到手裏,他怕了。

    明明她說不會和離的……

    傅景蹲坐在秦姮的臥房門口,很想進去再談一談,雙腿卻像灌了鉛一樣很重。

    鬧那麼久脾氣,他不過是想要一些證明,證明他不是一廂情願。

    多幼稚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