頂點小說 > 渣太子的白月光黑化了 >第二百二十六章 妖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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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這位姑娘的腳後骨盡碎,傷勢不可逆轉啊,殿下。”

    沈太醫此言出,瓊王那雙漆黑的眼眸滯了滯,神色頓住。

    他以爲只是個破皮之類的傷而已,竟然這樣嚴重?

    這麼說來,這姑娘應該也不至於爲了博他憐惜,下這樣的狠手吧?

    “這樣的傷口,應是怎樣的外力所致?”瓊王問。

    “姑娘的腳倮上有一圈青紫,當是被鐵環之類的東西束縛過。”沈太醫猜測道,“她應該是自碎腳骨,以此掙脫束縛。”

    沈太醫一個大男人,聯想到那樣的情景也不免心驚。他尋思着若換成他自己,恐怕是做不到自碎腳骨的。

    那是什麼樣的疼痛?

    如此一來,這姑娘怕是要瘸上很久。

    瓊王懵懵的望向屋裏頭,先前所有的設想都被打得七零八碎的。

    不可能有一個女子爲了勾引他而弄殘自己,怕是他自作多情了,人家千真萬確是個受困逃脫的女子。

    只是這麼重的傷,竟不見她喊痛,一直硬撐着。

    “用最好的藥醫治她。”

    瓊王沉悶的囑咐。

    沈太醫“嗯”了一聲,湊近瓊王,雙肩幾乎相抵,低聲道:“她那身衣服,我見齊王身邊的小六穿過。她若是從齊王府來的,殿下還需小心應對。”

    齊王府……

    瓊王馬上反應過來,他練劍那個林子,離齊王府倒是近。

    沈初的告誡,讓瓊王心裏騰起一個新的設想,這女子背後還有事,也很可能是一出苦肉計。

    可惜了,那麼個如花似玉的女子,竟然不是來勾引他的。

    瓊王輕嘆一聲,“好生治着。”

    -

    與料想的不同,孟輕棠被安置在一處嫺靜雅緻的院子中,安排了一個婢女伺候,此後瓊王再沒出現過。

    沈太醫倒是隔三差五來一趟,檢查她的傷勢,包紮留藥。

    這樣過着倒也安逸。孟輕棠在想好接下來是不是放棄報仇回姑蘇之前,留在這裏也不錯。

    沈太醫,沈初,孟輕棠從前聽說一二。年少醫術精湛,相貌也是清朗,不記得他是哪縣縣令之子,只不過瓊王之母靜妃,是他遠房表姐。

    他雖跟瓊王一般年紀,瓊王論輩分卻該喚他一聲表叔。

    想到此處,孟輕棠問正給自己包紮的沈初,“瓊王他是不是喚你表叔?”

    腳本是女子的私密,可她受傷過重,婢女不懂下手也沒個輕重,只能由沈初親自動手。

    沈初看了她一眼,“人家是皇子,不用管我叫表叔。”

    “瓊王他動不動就喊你跑腿嗎?”孟輕棠又問。

    沈初想了想,坦誠道:“次數並不多,每個妾室大概輪到一次。”

    這是……雨露均沾的一種?

    “瓊王這些天是很忙嗎?”

    沈初包紮好,繃帶在腳倮處打了個漂亮的結,他沒有回答這個問題,低頭收拾着東西,問道:“你是從齊王府出來?”

    孟輕棠雙眸一縮,心中不受控制的發緊,緊拽着被子的手心冒了冷汗。

    沈太醫知道,也等於瓊王知道,他們會怎樣做呢?

    “算是。”她老老實實的回答。

    “你在齊王府中發生了什麼?”沈初整理好藥箱,不急着背上離開,仍坐在牀邊椅上,雙眸如漆的看着她發問。

    看似發自關心的詢問,眼神中卻帶有幾分質疑。

    孟輕棠靠着那牀背,心中已是雜亂無章。

    她可以說實話,可重要的是他們得信纔行,否則很容易像在出演苦肉計。沈初能有此問,想必這院子外頭多的是盯着她動靜的人。

    孟輕棠挽起衣袖,露出光潔白皙的臂彎,這裏原有顆鮮紅的硃砂痣,可現在沒有了。

    “沈太醫,我嫁過人,可那齊王卻因一眼之緣,將我強擄去了王府。”

    她說起這些,眼中憤恨,“我本該自盡,可我曝屍荒野之時,齊王卻逍遙自在,毫無報應,我不甘心。”

    沈初平靜凝看着她,“他是齊王,身份尊崇,你與我說這些?”

    孟輕棠遺憾得低垂了目光,“他是齊王,他還有個妖妃生母,我也只能嘴上說一說罷了,大不了就是一死。我被辱沒了清白,早晚都是一死。”

    妖妃二字勾起了沈初濃厚的興趣,“你還敢污衊貴妃?”

    “她就是個妖,是真的,”孟輕棠激動起來,像是怕他不信,“我親眼看到的,她用手活剝了人皮!”

    她眼前像是有了畫面一般,驚恐着抓起被子遮掩自己。

    沈初看不出她是演的還是真的,只她指控貴妃這一點,就基本不太可能跟齊王同流合污。

    “我信你,貴妃那也不算祕密,只是皇上聽不進,誰也不敢提。”沈初又道,“你能從齊王手底下逃出來便是萬幸,我送你出城,天大地大的,你去遠點的地方找個地兒好好過日子。”

    孟輕棠趕緊涕零的在牀上給他跪下,“銀錢我斷不能受,沈太醫若能助我離了金陵城,便是於我有再造之恩,多謝沈太醫。”

    沈初在她如此跪禮道謝之下,心裏竟起了一絲慚愧。

    這女子這樣的感激,卻不知他只是擔心她害了瓊王,急於把她送走罷了。

    “你有傷,快起來。”沈初寬厚道。

    孟輕棠跪坐在牀上,憂心忡忡的說:“出金陵城沒那麼容易,萬一被攔在了城門那,怕是會連累太醫你。”

    沈初不以爲然,“怎麼會呢,不過一個女人,齊王還死盯着你不成。”

    偏偏他還真有可能會死盯着。

    “只怕萬一。沈太醫,小心爲好。”

    孟輕棠面上的擔憂也似十分真誠,發自肺腑。

    沈初神色微微一頓,清咳了一聲,攬起自己的藥箱,“知道了,你先養着傷,瓊王府會保你暫時周全。離開金陵城也不急在這一時。”

    他這般說話,彷彿他能做瓊王府的主。看來他與瓊王的關係不只是表叔侄,要比她想象中親厚許多。

    孟輕棠頷首道謝,“有勞沈太醫。”

    沈初道:“還未請教姑娘芳名,姑娘家父是何許人?”

    孟輕棠稍稍遲疑,坦誠相告,“家父罪臣孟氏,我叫孟輕棠。”

    沈初擰了下眉頭,尋思着孟氏是哪個孟氏,孟輕棠這個名字又很快熟悉。

    他本欲踏出門檻,猛地回頭,聲音也不受控制的高了幾分,“你是太子妃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