頂點小說 > 渣太子的白月光黑化了 >第一百三十五章 反了
    楚天歌笑道:“雲臨,要想拒絕你父皇的辦法也有千百種。你可以跟裴雪霽坦言,讓她助你抗旨,先帝不能拿她怎麼樣。”

    李雲臨沉默。

    楚天歌繼續道:“你不會這麼做,因爲你察覺到了,先帝並非只想給你指一樁婚事這麼簡單。你始終不願意承認那個爲了皇位拋棄了我的你,你不願意承認自己是那樣的人。”

    “不是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與裴雪霽的來往,雖是被迫,你卻全力以赴,這便是最好的說明了。”

    楚天歌的脣邊掛着淡淡笑,浸着一絲苦痛。

    李雲臨默了良久。

    他低低的苦笑了聲。

    “擁有你的時候我想要江山,擁有了江山,我卻又只想把你找回來,你是不是覺得我可笑又活該。”

    楚天歌在心裏認可他這句話。

    “好了,去睡吧。”

    李雲臨攬着她回到內室,相敬如賓的各鋸牀的一邊。

    -

    東境大軍不肯服從被燒軍的旨意,撕舊旗揚新幅,浩浩蕩蕩的反了。

    孟將軍的兵馬並不將其剿滅,反而與其合盟,如此一來數十萬大軍,如巨山般駐紮在東境。

    千里加急文書送至金陵城,裴丞相閱後,第一時間下令抓捕孟琅留守金陵城妻眷。

    “永義侯的五萬兵馬在奉陽,離東境最近,請百官與我一同簽字,八百里加急傳信給永義侯,先行派往鎮壓!”

    殿中交頭接耳一片,無人敢應。

    趙衡出列道:“此等大事,裴相是否需要先稟過皇上,再行處置?”

    裴丞相冷哼,“皇上在鷺島,傳信去鷺島一來二去,耗費十日有餘,得誤多少大事?”

    趙衡道:“永義侯手中的五萬兵馬是守奉陽礦山用的,丞相擅自調離,礦山遭襲該如何?”

    “那宣平候說說有什麼辦法!”裴丞相怒道。

    趙衡嘿嘿一笑,“我認爲,此事必須要由皇上親自下決斷。否則那五萬兵馬葬送在東境,礦山又失守,我到時候非得上奏彈劾丞相不可。”

    他這麼一說,衆大臣認爲所言極是,裴相的舉措萬萬不可支持。

    裴相疾言厲色道:“叛軍雖不是瘟疫,可也重病一場,如今一定尚未痊癒實力受限,若不趁此打他個措手不及,難道還等他們把病養好不成!”

    趙衡朝他笑了笑,顯然拖這時日,聿親王手中的兵馬狀態便會更好一些,勝算更大。縱使裴相清楚他打的主意,卻是沒有任何辦法。

    欽天監說道:“臣當初也是不支持燒軍的,此舉有悖天道,他們可不是手無寸鐵的百姓,是披戎戴甲的將士,如今把人都逼反了吧!”

    趙衡附和道:“燒軍的舉措都是裴相提的,相爺的主意本侯再也不敢恭維了。”

    “趙衡,你也想反了是吧!”裴相氣得臉色鐵青。

    趙衡挑了挑眉,“反了的是相爺你吧,未經皇上允許,煽動羣臣配合你調動奉陽兵馬,什麼時候一個文臣也有調動兵馬的資格了?”

    裴相雙眸暴出,鬍鬚猛顫。

    “皇上命本官代政!本官一言一行,皆是爲乾元朝安危存亡,無半分私心!”

    他指天起誓。

    趙衡視若無睹,鎮定道:“本侯亦是爲天下安危。若放任你一個文臣來指點兵馬,天下危矣。”

    裴相怒極,手指直直的指着趙衡,“你!你這個亂臣賊子!”

    他沒經得住這胸膛一番激盪,雙目翻白後身子直直向後倒去。

    裴相醒來,侍從第一時間撫他坐起身。

    “楊青淑和孟秦入獄了吧。”

    裴雪霽守在他身邊,“爹爹,沒找到人。”

    “什麼?!”裴相猛地咳嗽了一番,“仔細搜城,總不能出了金陵城。”

    裴雪霽順着他的背拍着,“爹爹,不僅如此,太后和趙世焱也失蹤了。”

    裴相一口氣沒提上來,差點再次暈過去。

    “怎麼會……”

    裴雪霽捏着手帕,含了雙眼的淚,“爹爹,若鎮壓不了,咱們便置身事外吧,爹爹。”

    於她而言,她已救了李雲臨一回,雖如願換來個孩子,卻得了廢妃的稱號。

    李雲臨對外稱她在寶華寺,實則一直靜養在丞相府中。

    可終究,楚天歌只消一句話,他便不問對錯,不計後果的踢開自己,終究是讓人再一次膽寒心涼。

    “如何置身事外,你哥哥還在李雲臨手裏!”

    裴相喘息很粗,“黑羽軍我無權調動,眼下該如何……”

    -

    換上尋常衣服,楚天歌和李雲臨在大街上依然是很顯眼。

    他看到糖葫蘆時快了兩步上前,“來一串。”

    李雲臨買了糖葫蘆,自己咬了一顆後再給她,“你容易牙疼,你三顆我四顆,。”

    這句話彷彿埋在了記憶深處,楚天歌看着這串鮮紅的糖葫蘆,情不自禁的接道:“我三顆你也三顆,剩下那個我們猜拳,這樣才公平。”

    李雲臨看着她,笑了笑,握住她空置的手,“你看,有些東西刻在腦子裏的,怎麼能忘掉。”

    楚天歌眺望了下遠處,“我記得那裏有座廟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李雲臨欣喜於她這一次沒有甩開自己的手,“你還記得,當初在廟裏許下了什麼願嗎?”

    “那廟不靈驗。”

    楚天歌的眼眸黯然了一瞬。

    李雲臨喉間痛窒,“想來的確不準。那我們換個廟吧。”

    他們步至另一處香火繁盛的廟前,跨門檻時李雲臨突然頓住了腳步,“你身子沉不方便,我一個去進香就行了。”

    楚天歌不肯,“跪個神佛有什麼不方便的。”

    李雲臨看着她,“我不想你所求之事如願。聽話,這回就順了我的意吧。”

    說完,他孤身一人進了廟中。

    他原本不喜求神拜佛之事,以往都心不在焉很敷衍,這回卻是極虔誠的看別人怎麼做,再自己捏香跪在佛前。

    該訴願時,他卻遲遲不知該說什麼。

    “願彤兒一世順遂,別遇見我這樣的男子。”

    “願我有生之年,能看到天歌真心與我和解。”

    不求與她琴瑟和鳴,只求她往後歲月裏想起他,別是帶有怨恨的。

    李雲臨虔誠三拜。

    楚天歌在廟外環顧了四周,看似只他們兩人,然四面八方都有影子隱在角落中盯着她。

    所以他能放心的讓自己獨自一人留在廟外。

    突然的,她感覺到身下有熱流淌出,她用手摸了下身後,摸了點血跡。

    身旁眼尖的婦人嚷道:“你這是要生了呀!”

    楚天歌一臉懵,“那我該怎麼辦,大姐?”

    “你相公呢?”

    楚天歌下意識的說:“他不在。”他在很遠的地方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