頂點小說 > 渣太子的白月光黑化了 >第一百二十五章 風雨欲來一
    孟琅意外的回頭看了他一眼,這個玩世不恭只知道跟九公主談情說愛的小侯爺,竟也能說出這番正經話來?

    李雲臨嘆息道:“可東境路遠,等確診的消息傳到這裏,一來一去的時日,怕那邊的病情已害了更多無辜百姓。”

    趙衡咬牙道:“並不會影響百姓,聿親王已下令圈地自禁。”

    李雲臨身子稍稍後仰,一手搭在寬大的龍椅扶手上,微眯着眼,一道駭人的凜光居高臨下遙遙落在趙衡身上。

    這個趙衡分明是趙青錦的哥哥,也當念及妹夫這層關係效忠於自己,可竟然對李燼霄處處維護,真是個不識趣的東西。

    官員們大多察言觀色,立馬有人出列跪下道:“軍中人多難以管轄,唯恐有人逃脫出去禍害無辜百姓。臣懇請皇上忍痛儘早下令,火燒染病的鎮東大軍,以絕後患!”

    “臣附議!”

    “臣也附議!”

    朝堂上半數的官員都跪了下來。

    李雲臨滿意的目光掃視過這些人,亦將那些仍站着的在心裏記了個數。

    孟琅不緊不慢的說道:

    “戰事喫緊不容有誤,臣請即刻整軍,支援東境。”

    李雲臨想了想道:“該支援多少兵力需仔細商議。”

    裴丞相道:“這個事,皇上與武將們另外商議吧。”

    李雲臨這頭點的疲憊,“嗯,武將們來御書房,其他的回去自行商討,明天朝會再表決如何處置鎮東大軍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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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裴相,留步。”

    正天殿外,趙衡喊住了裴相。

    裴丞相瞥了他一眼,“何事。”

    “裴廢妃在寶華寺中一切安好?”趙衡皮笑肉不笑。

    “勞宣平候掛心,一切都好。”裴丞相鐵着臉。

    趙衡朗朗一笑,“相爺對皇上可謂忠心耿耿啊,折了女兒都不介意,爲何?”

    裴丞相眼眸深了深,“遠平候行事纔是肆意任性,令妹在宮中爲嬪,你卻在朝堂上跟皇上對着幹。不知令妹處境,接下來會如何?”

    趙衡臉色微變,沉着臉疾步離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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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急什麼?”

    楚天歌扶穩了急急忙忙跑來的環環,她腿腳本不太利索,如此跑來格外喫力。

    環環滿額的汗,“姑娘,鎮東大軍感染瘟疫,聿親王不幸染病,皇上要下旨火燒鎮東大軍!”

    楚天歌一怔。

    她起身,卻險些在臺階上踩了個空,婢女們及時扶住了她。

    “皇上在哪兒?”

    “在御書房,正與幾位武將議事……”

    楚天歌在御書房外,聽到李雲臨說:“務必圍困染病軍隊,放火燒之,確保無人逃出生天。”

    “宣平候的話不無道理,皇上是否考慮……”這是孟琅的聲音。

    “朕也是爲了天下蒼生不受瘟疫禍害,百姓會理解的。”

    楚天歌握緊了拳頭,心尖一陣陣發緊。

    什麼爲了天下蒼生,李雲臨心中沒有大義,沒有百姓。

    門口護衛看了看她的神色,推門而入,“皇上,路嬪娘娘來了。”

    李雲臨雙眸一縮,指節觸了下鼻尖,說道:“進來吧。”

    楚天歌在門口低頭道:“皇上商議要事,妾身就不進來了。等皇上忙完了,來找妾身喝茶。”

    這要在平日裏,她能這麼一說,李雲臨能高興得不能自已。

    可眼下他心裏明白得很,天歌這樣恭謹的稱自己爲妾身,主動邀約是爲何。

    李雲臨心裏彆扭了一番,溫聲應道:“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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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李雲臨回到寢宮已是半夜,楚天歌站在門口等着他。

    “確定是瘟疫嗎?”楚天歌問。

    李雲臨面不改色的踏進屋子,脫下風袍,“是。”

    楚天歌淡淡道:“若確定是,你便不會急於放火燒軍了。什麼爲了百姓安危,你怕他死不掉罷了。”

    李雲臨微微蹙了下眉頭,“他負了你,他的生死你不該再操心。”

    “若不確定是瘟疫,且聿親王已嚴令圈地自禁,你仍下旨放火燒軍,會被世人口誅筆伐。”楚天歌看着他說道。

    李雲臨置若未聞,指尖挑上她胸前衣帶,“這麼晚不睡,是要我替你寬衣?”

    楚天歌的身子僵在原地。

    “你答應救他,把他接回金陵城好好醫治,我,我就與你……”

    李雲臨挑開了衣帶,任那翠綠紗衣滑下了肩頭落在地上。

    他微涼的指肚輕輕撫過那漂亮的鎖骨。

    “你就與我怎樣?與我行夫妻之禮?”

    楚天歌忍受着他的輕浮,脣色咬得蒼白,“是。”

    李雲臨看着她那一臉委屈又急切的神情,似乎甘願爲了李燼霄犧牲一切的模樣,早已怒上心頭。

    他氣急敗壞的坐在一旁,給自己倒了杯涼茶一飲而盡。

    “我要的是你的心,要你像從前那樣愛我!你能給嗎,能嗎?”

    李雲臨將茶杯重重一放,杯身裂開了縫。

    “他也負了你!你爲什麼要這樣爲他,爲什麼?!他跟路芊芊有孩子了,我沒碰過路芊芊,沒給她播種!”

    他用力握住了楚天歌的肩膀,晃着她,“你能不能公平一點,李燼霄到底比我好在了哪裏?”

    楚天歌只死死的看着他發瘋,眸中血絲密佈。

    李雲臨突然安靜下來。

    “是不是無論他做了什麼,你都信他?”

    楚天歌說:“我要他親口告訴我他有了別人,我才能放下。他若就這樣死了,我這輩子便只愛他一人。”

    李雲臨怔了怔,悽悽的笑出聲來,“你不就是想救他,你可以找個別的理由,何必要騙我說你愛他。你跟他有孩子,跟他完婚,都是爲了報復我,爲了讓我懊悔痛苦而已,你不愛他。”

    “把你捧在手心裏五年的人是我,你說天下男子那麼多你眼裏只有我,你說我們會白頭偕老……”

    楚天歌緊揪着腹上的衣料,指節泛白,始終搞不懂他爲什麼有臉孜孜不倦的提從前。

    “過去的都過去了,不重要。”

    “重要,”李雲臨說:“因爲我只有過去,你根本不會給我將來。”

    他撿起地上的金絲薄煙翠綠紗,抖開給她披上,“走。”

    楚天歌一愣,他這是拒絕救李燼宵?

    “他若死了我絕不獨活。”她無力到只能用自己的命來威脅。

    “你不會去死,太后和你肚子裏這個小東西的命,都在你手裏。”李雲臨額邊青筋跳了跳,“滾出去。”

    寢殿門口的宮人見楚天歌出來,神色怪異的紛紛對視。

    環環上前扶住她,壓低了聲音,“姑娘,你惹皇上不快了?”

    楚天歌不覺得,“他什麼時候高興過。”

    “姑娘,我們去哪兒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