頂點小說 > 渣太子的白月光黑化了 >第一百十九章 聿王妃
    ,渣太子的白月光黑化了

    東境。

    天啓城外幾十裏處,山腳下的修羅場上,聿親王在高處長身玉立,英挺筆直。

    他頭盔上鮮紅的盔纓迎風舞得張狂,黑色的大氅被風捲起,露出其下的一身金甲,在陽光下泛出耀眼的光芒,恍惚間猶若天神一般。

    一輛大車被敵軍胡人推上前,那車上豎了個十字架,上面五花大綁着一人,披頭散髮衣衫不整。

    那胡人將領跳上這輛囚車,伸頭擡起這女子的下巴,嘿嘿朗聲笑道:“聿親王,你看清楚了,這可是你的嬌妻聿王妃!”

    萬承一驚,指着遙遙木架上的紅衣女子結結巴巴的問聿親王,“王爺,這,這可是王妃?”

    兩軍都沒了動靜。

    這張臉,的確與王妃毫無二致。

    李燼霄緊抿着脣,視線落在紅衣女子扁平的腹部上。

    天歌身孕已六月有餘,不可能是這樣。

    莫非小產……

    這紅衣女子被胡軍粗糙手掌掐住了喉嚨,掙扎着咳嗽了幾分,咳得滿臉通紅,雙眸中含着搖搖欲墜的淚水,直叫人憐愛。

    胡軍將領當着兩軍將士的面,賊笑着撫過她白皙小巧的臉頰。

    “聿親王,你若是不要這王妃了,我也捨不得殺這樣的美人兒,就拿她犒勞我軍中兄弟了!”

    李燼霄捏緊了拳頭,看不出異色的平靜面容下,已是狂如駭浪的波濤洶涌。

    他沉思片刻,向身側的萬承伸出手去。

    萬承將一張強弓遞到他手上。

    李燼霄搭箭印弓,微眯起眼,瞄準了木架上的女子。

    “你,你要射殺王妃嗎!”胡軍將領見狀,着實愣了愣。

    “她不是王妃,我纔是!”

    一個女子清麗的聲音撕破局面,李燼霄身後的一個小侍衛上前來,摘下了頭盔,扯下了束髮的帶子,任由滿頭青絲傾斜而下。

    衆人的目光都匯聚在這位女子身上,登時一片寂靜。

    李燼霄眯了下眼,他從未注意到身邊混進了女子。

    她拔高了聲音,喊道:“我纔是聿王妃!王爺專寵我一人,行軍亦把本王妃帶在身邊!你們這些無恥之徒,隨意找了個女人就敢冒充本王妃!”

    她走到李燼霄的身側,摟住了他的臂彎,“王爺,那女人就是胡人派來羞辱我軍的幌子,不必搭理!要射殺,就往那胡人頭目的腦袋上射!”

    餘音剛落,軍中便是一片叫好聲。

    “好!往那胡人頭目的腦袋上射!”

    李燼霄輕勾脣角,微挪了方向。

    弦出,被胡人用盾擋了下來,兩邊的衝鋒號角聲隨之響起,各種聲音蜂擁而至。

    手持長牆厚盾的親衛們快速向李燼霄圍攏了來,形成堅不可摧的護障,卻也看不到外頭的情勢。

    這女子使勁的蹦起來想探出頭去往外張望,被李燼霄按住了肩膀。

    “誰掩護你進軍的?”

    “這不重要嘛,將士們可都知道我是你的王妃了,”她莞爾一笑,明眸皓齒的勾住了李燼宵的脖頸,“王爺,我叫姚紅茹。”

    李燼宵生硬的掰開她,“你有功,領了百兩賞銀後就離開軍營。”

    “離開軍營,我這個‘王妃’再遭了挾持怎麼辦?”姚紅茹死纏爛打的繼續挽上他的手臂,“胡人架上那個,是真王妃嗎?”

    李燼宵搖頭。

    那個女子像極了天歌,卻不是天歌,天歌絕不會當着外人的面暴露自己柔軟的一面,她永遠驕傲倔強,不會似這般楚楚可憐,拿着求助的目光看自己。

    可一旦放任不理,不日聿王妃淪喪敵軍之手的消息,會傳遍乾元朝,天歌的名譽全毀,於我軍亦是莫大的恥辱。

    他若是救,胡軍勢必提出喪權辱國的條件,亦不能答應。

    所以他只能射殺這個女子。

    沒想到憑空出來一個姚紅茹,替他解了受辱之困。

    姚紅茹奇怪道:“不是王妃,他們敢隨便弄個人來威脅王爺?這不是自討苦喫嗎?”

    外面撕殺了許久,親衛們突然讓開一條道,萬承扛着傷痕累累以昏厥過去的紅衣女子進來。

    “王爺,屬下拼盡全力救回了王妃!”

    李燼宵臉色一沉,“她不是。”

    萬承狐疑的擰了下眉頭,他又不是沒見過王妃,這不是誰是?

    姚紅茹在紅衣女子的身上上下其手一頓摸,掏出了一張摺疊得很小的紙。

    李燼霄接過展開一看,神色在霎間僵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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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這……這是天歌的字跡。

    他再度複雜的目光審視着地上的女子。

    萬承忐忐忑忑的問:“王爺,他到底是不是王妃?”

    李燼霄沒有回答,“帶回營中。”

    -

    搖曳燭火下,李燼霄捏着紙張的手指節微微泛白。

    帷帳的門簾被掀開,帶來一縷涼風。

    “出去。”李燼霄道。

    姚紅茹死皮賴臉的跪坐在矮几的對面,手掌拖着腮,不知羞的盯着他看。

    “我是你的王妃,不同帳而眠,豈不惹人猜忌?”

    李燼霄輕疊起紙張,壓在一旁的文書中,“我的王妃在金陵城。”

    “不要那麼古板嘛。”姚紅茹朝他擠了擠眼睛,“我和那個紅衣女子,必須有一個是你的王妃,總不能是她吧,她身上可有被侵犯過的痕跡……”

    “出去。”李燼霄聲音淡漠。

    門簾再度掀開,萬承在帷帳門口說,“王爺,人醒了。”

    李燼霄即刻起身。

    路芊芊坐在牀塌上,面容蒼白失血,手捧着一碗濃藥,因味苦而遲遲難以下嚥。

    李燼霄亦不喜歡這藥的味道,隔了好幾步說道:“李雲臨通敵叛國?”

    路芊芊脣邊捻笑,“他現在怕是已經登基,何人敢說他通敵叛國。”

    李燼霄擰眉,父皇的確時日不多,太醫曾說熬不過夏天,若能活到秋日,也算他命硬朗。

    只這裏離金陵城過於遙遠,傳個消息也要十日有餘。

    “送你來,是何用意。”

    路芊芊笑得越發哀涼,“太子故意留我在身邊,讓宮裏上下都知道太子有我這麼個寵姬。你能猜到是爲何嗎王爺?”

    李燼霄的耳邊有一剎那的安靜,心頭一震後渾身的力量似被抽乾。

    路芊芊見他神色,便知他猜中了大概。

    “沒錯,太子要我來做聿王妃,要聿王妃以我的身份留在他身邊。”

    李燼霄握緊了拳頭,額邊青筋突突跳起。

    路芊芊悽悽笑出聲來,“恨他嗎?我也恨,恨不得把他扒皮抽筋!他假意寵我,卻轉眼把我塞給胡人,任由他們糟蹋我!但是王爺,你現在必須忍,必須認下我這個王妃,讓他看到你的順從。”

    “我盼着王爺殺回金陵城,把李雲臨曝屍城樓的那一天,讓我給他胸膛上插一劍,把他的心刨出來看看有多黑!”

    她怨毒的話尤在耳邊。

    李燼宵走出帷帳,看着受傷的戰士們七橫八豎的躺在雜草地上,或以石爲枕。

    他們等着寥寥無幾的軍醫給他們醫治。

    明月高懸於空,李燼宵仰首,舉起酒囊飲了一口烈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