頂點小說 > 渣太子的白月光黑化了 >第三十五章 一天
    兩邊桃樹盛開的狹道上,終於狹路相逢。

    李燼霄身邊只有個楚天歌,李雲臨身後跟了個不知姓名的侍衛。

    “這條路只通我重華宮,三哥,你這是要來找我?”李燼霄說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李雲臨簡明扼要的回答,探究的目光灼灼放肆的落在其後的女子身上,楚天歌下意識的迴避了眼神。

    李燼霄挪了一步,擋住了他的視線。

    “三哥有事改日再說,我正要去看望母后。”

    錯峯而過時,楚天歌的手臂一緊。

    她看着這隻握住她胳膊指節分明的大手,眸色一沉,淡淡道:“太子殿下,請自重。”

    李雲臨微微傾身湊到她耳邊,淺涼的氣息撓着她的耳根。

    “這就要自重,那若是抱過親過呢?”

    楚天歌臉色越發難看,緊咬的牙關隱隱作痛。

    李燼霄扼住了他的手腕,極力剋制了自胸腔狂涌而出的怒火,生硬的笑着道:“三哥素來風流不拘,只是這位是我的近侍女官,還請三哥放手。”

    李雲臨在她耳邊,低啞着聲音道:“我有沒有告訴過你,你耳後有顆紅痣?”

    楚天歌一怔,猛得推開了他,脣上血色迅速褪去。

    李雲臨看到她這樣的反應,反而放肆的笑出聲來,“我又不吃了你,你怕什麼呢。”

    根本不是怕,她只是再次被這樣的李雲臨所驚愕。分明知道她是誰,竟還要這樣噁心她。

    楚天歌握緊了拳頭,冷冷道:“誰吃了誰還不一定。”

    “好啊,你來吃了我。”

    他仍掛着那一抹妖孽般的笑容,看她的眸光彷彿看一個玩物,讓楚天歌極度不適。

    李燼霄伸手攬住了她,“我們走。”

    他們走了沒兩步,李雲臨的臉色已陰沉至極,咬了咬牙,對着他們的背影冷冷的說道:“五弟對侍女可真是百般呵護,我宮裏的侍女從不被當人看,尤其是新收的杏兒,日日如狗如畜。”

    楚天歌一怔,寒意由脊背而生,凍得身子發冷發僵。

    他竟然這樣對待杏兒。

    李燼霄張嘴卻失了聲,杏兒是她這麼多日來最大的心事,是她的軟肋,終究被李雲臨這般無恥的說出口。

    楚天歌安撫似的輕輕拍了下握着她肩膀的手,再緩緩拿下了橫在她肩上的手臂,轉身問道:“你想怎樣。”

    “不如你跟我回端木宮,教教我如何善待侍女。”李雲臨笑着說。

    這一句輕飄飄的話說出口,李燼霄握住了楚天歌的手,皺着眉搖頭。

    楚天歌無力的沉下眼簾,“你答應過不動杏兒。”

    “我只答應過不殺她,沒說一定要善待她。何況……”

    他湊近了壓低聲音說:“我說的是我們大婚後放了她,你並沒有嫁給我。”

    楚天歌的胃中一陣翻騰,由衷覺得噁心。

    “你的女人還不夠多,爲你的孩子積點德,不好麼?”

    “你給我生一個,我就積德。”

    他玩世不恭的輕佻的說着,楚天歌沉澱了被輕辱的怒氣,商量道:“把杏兒送到重華宮來,我跟你走。”

    李雲臨卻因此惱怒,瞪視了李燼霄一眼,他們相握的手尤其扎眼。

    “他就信的過,是嗎?”

    “當然,”楚天歌理所當然的說,“杏兒在他這裏我放心,他也絕不會拿杏兒威脅我。”

    李雲臨額邊青筋跳了兩跳,明明自知無恥,卻仍無法接受在她心中,有這樣鮮明的對比。

    他逼近了楚天歌的臉,冷冷道:“你沒有提條件的資格,我有的是辦法讓杏兒生不如死。現在,跟我走。”

    楚天歌抿緊了脣,感受到李燼霄握着她的手掌漸緊漸潮,這是她除了杏兒以外,唯一的惦念了。

    她沉默了一會兒後,說道:“再給我一天時間,明天,我會來。”

    “這一天你要做什麼?”

    李雲臨疑惑的緊了下眉頭,目光在她臉上俊巡。

    “一天還能做什麼?換句話說,現在我不跟你走,你又能怎樣?”

    李雲臨低低的笑了聲,“好,明日我在端木宮中等你。”

    他冷冷瞥了眼兩人相握的手後大步離去。

    桃樹旁的兩人相顧無言,終是李燼霄先開口道:“一天,你能做什麼?”

    楚天歌安撫似的用拇指摩挲了他的手背,“先去看皇后吧。”

    -

    入夜。

    楚天歌要喝酒,李燼霄便關起了殿門陪她喝。

    她微醉的臉頰在紅燭下豔如海棠,她舉着酒罈道:“你知道嗎,我曾該死的心軟過,爲他寫下的無數封信,他求我再愛他一回……”

    李燼霄聽得心頭髮痛,奪過了她的酒罈,澀澀道:“你若想要原諒他,就把過去放下,無論你做怎樣的選擇我都支持你。”

    楚天歌笑着搖頭,一手託着曬,睜着微薰的眼看他,“你爲什麼要支持我?”

    “我……”李燼霄不知該怎麼說,“只要你高興,無論對錯我都支持。我也是個沒有原則的人。”

    楚天歌湊近了,幾乎鼻尖對鼻尖,問他道:“你也十八歲了,爲什麼不娶妻呢?”

    李燼霄被她的呼吸撓燙了臉頰,握着她的肩膀將她置遠一步。

    “別喝了,我讓人煮醒酒茶來。”

    “別。”楚天歌搖頭,“我話還沒有說完。我以爲他並非無可救藥,可爲什麼會有這樣的人,濫情殘暴,癡心溫柔,兩不誤……”

    她又猛灌了一口酒,嗓音略啞。

    “我不是個傻子,被傷害成這樣還會回頭……他爲什麼不能放過我,一次又一次的讓我見識到他更無恥的一面?”

    李燼霄也給自己倒了一碗酒,一飲而盡,烈酒灼心。

    “等你回到他身邊,他會百般對你好,日久天長之下你慢慢還是會動心,因爲你本就愛他。”

    “你胡說。你知道我爲什麼要拖這一天嗎?”

    李燼霄漆黑的俊眸中只有疑惑不解。

    楚天歌苦笑着伸手勾住了他的腰封,“今夜,都得聽我的。”

    李燼霄的雙眸不可思議的放大,握住了她的細腕。

    “你要做什麼?天歌,你清醒點。”

    “我很清醒。”她道。

    男人嘴上那麼說,人卻輕而易舉的順着她的動作起身,幾次推搡之下跌在了軟塌上。

    她附在他身上,近在咫尺的一雙冰澈雙眸中透着哀涼。

    “燼霄,這不是感恩,亦不是報答。是我心甘情願……你就當幫我,明白嗎?”

    李燼霄沉默之後翻身而上,手向後一拂,幔帳如水一般傾瀉而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