沐如豐聽蕭承逸這麼說,面色越發的有些難看了。

    他接過藥瓶,倒了兩顆藥丸胡亂的吞了下去道:“說吧。”

    蕭承逸見他服了藥,這纔將南嶽發生的故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他。

    外面的天色已經深了,蕭承逸足足講了半個時辰纔講完。

    再看沐如豐他陰沉着一張臉,雙手緊緊的握着,渾身佈滿了殺氣。

    蕭承逸頭皮有些發麻,他道:“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,岳父大人是打是罵我都認,還希望你莫要氣壞了身子。”

    沐如豐此時只覺得胸口有些悶,若非他方纔服了藥,只怕現在都要吐血了。

    他手指着蕭承逸,氣的渾身都在發抖,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口。

    沒想到他的女兒竟吃了這麼多的苦,被沈婉月殘殺不說,還流落南疆被困蠱王宮。

    好不容易回來,卻因爲白了頭髮被人當成妖怪。

    而今又被漠北的人擄去,下落不明。

    是他這個做父親的沒有保護好她,讓她吃了這些苦。

    沐如豐閉了閉眼睛,他有些踉蹌的後退了兩步,跌坐在了椅子上。

    蕭承逸有些擔心,喚了一聲:“岳父大人。”

    沐如豐道:“不要叫我岳父,你和晏晏還未曾大婚,我不是你的岳父。”

    蕭承逸嚇了一跳忙道:“我和晏晏在南疆的時候已經成了婚,我們已經是夫妻,岳父大人你可不能不認啊。”

    沐如豐氣的順手拿起桌上的杯子就朝着他砸了過去道:“你還好意思說?你口口聲聲向我保證,說會保護晏晏,可是結果呢?

    你就是這麼保護她的?早知道你會給她帶來這麼多危險,當初我就不應該......”

    “岳父。”

    蕭承逸打斷了他的話,目光堅決:“我知道是我讓你失望了,可是我真的不能沒有晏晏,還請岳父再給我一次機會。”

    說着他俯身一拜,額頭貼着地面,態度誠懇。

    沐如豐看着他心中五味陳雜,其實他早該想到的,蕭承逸這個身份不可能給晏晏帶去安穩的日子。

    如果說錯,他也有錯不是嗎?

    當初他顧及舊主之情,又見這兩個孩子彼此傾心,覺得蕭承逸可以託付終身,這才應允了這樁婚事。

    可是誰曾想,竟讓他的寶貝女兒吃了這麼多的苦。

    沐如豐心疼不已,他深吸了一口氣道:“我現在不想見你。”

    蕭承逸直起腰身道:“岳父好好休息,我明天再來看你。”

    他站了起來,轉身退了出去。

    帳外。

    葉修塵和馮長陵正在等着他,見他出來,葉修塵忙迎了上去道:“大哥,你還好吧?”

    蕭承逸哭喪着一張臉,不想說話。

    葉修塵真是難得見他這幅模樣,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樣,看着挺可憐的。

    馮長陵卻好似不擔心,笑着調侃道:“你還能全須全尾的出來,說明事情還沒有那麼糟糕。”

    蕭承逸瞪了他一眼,咬着牙道:“熱鬧看的很開心?”

    馮長陵點了點頭:“畢竟難得一見。”

    要知道平日裏都是蕭承逸欺壓他們,像今日他被自己的岳父教訓的連頭都擡不起來,可不是少見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