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承逸道:“自然,馬車已經爲楚大人備好了,請吧。”

    楚文旭也不跟他寒暄,徑自就出了門,朝着府外去了。

    蕭承逸招了招手,立即有暗衛現身,他道:“跟上去看看。”

    暗衛應了一聲是,旋即消失不見了。

    夜色已深。

    楚府花廳裏,楚漣漪備了一桌的酒菜,正在等着她的父親。

    不多時,就聽管家的聲音道:“小姐,老爺回來了。”

    楚漣漪起身,看着楚文旭疾步走了過來,她屈膝行禮喚了一聲:“爹爹。”

    楚文旭打量着自己的女兒,見她神色如常,他鬆了一口氣,目光落在桌上的飯菜上,不免有些狐疑的問道:“你知道我今日回來?”

    楚漣漪道:“我見過攝政王了,是王爺讓我在家裏等你回來的。”

    她扶着楚文旭坐下道:“爹爹瘦了,這兩日可是受苦了?王爺他,沒有爲難你吧?”

    楚文旭皺了皺眉:“你知道我是被攝政王給抓了?”

    楚漣漪道:“是女兒猜的,你在朝中公然指證攝政王,定是得罪了王爺,今日王爺在街上做法,找出了挖心案的幕後真兇,所以女兒就去求了王爺,讓他放了你。”

    楚文旭對此事還一知半解,便問道:“這到底是怎麼回事?王爺說兇手是秦家的公子,怎麼會是他呢?”

    楚漣漪將碗筷遞給了他道:“是他做的,王爺要推舉別人爲相,秦公子爲了自己的父親,製造這挖心案,想要陷害攝政王和他的王妃,只不過被王爺給識破了。

    今日秦公子當着衆人的面已經承認了罪行,所謂妖怪一事,也是他編造出的謠言罷了。”

    楚文旭還是難以相信,他看着楚漣漪脣角動了動,嘴邊的話最終還是嚥了回去。

    他嘆息一聲道:“真是可惜了。”

    他們楚家和秦家關係並不一般,因爲她女兒患有腿疾,他經常遍請名醫,而秦家也是,秦俊言患有心疾,也離不開大夫。

    兩家同病相憐,關係密切,有時候尋到名醫也會互相介紹。

    而他之所以會冒着風險去指證攝政王,其實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想幫助秦太尉登上相國之位,這樣於他也有益處。

    可是沒想到,鬧得人心惶惶的挖心案竟然秦俊言所爲。

    楚文旭心中很不好受。

    楚漣漪道:“飯菜都快涼了,爹爹快喫吧。”

    她給楚文旭夾了菜,然後又道:“爹爹,你辭官歸鄉吧,攝政王是個聰明人。

    無論是你還是秦太尉,你們早已失去了爲官的初心,也難以爲百姓謀福祉,這也是攝政王不扶持秦太尉的原因。

    你們這官位遲早是保不住的,不如主動請辭,還能保留一絲尊嚴。

    這一生你爲女兒做了太多的事情,因爲對母親的愧疚你一直未曾再娶,膝下也沒有兒子,女兒心中很是過意不去。

    所以還請父親莫要執着下去,待回了老家之後,爹爹你就再娶一位夫人,生個健全的孩子,咱們一家其樂融融,不去管什麼官場是非,好不好?”

    楚文旭聽着他這番話,不由的紅了眼睛,他啞着聲音問道:“你是不是想離開京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