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一些小物件他都不收人家的銀子,我把他抓來的時候,還有百姓爲他求情,也沒有人提起說他是個啞巴啊。”

    溫其玉道:“那隻能說,他是最近才啞的,看他的嘴裏還有血跡,應該被割了沒幾日。”

    沈池覺得這案子真是越來越邪乎了,這王鐵匠是個目不識丁的,如果牛二郎不是他殺的,那麼就是兇手嫁禍他的。

    開不了口,寫不了字,這案子根本就查不下去。

    蕭承逸臉色鐵青,他轉身走了出去道:“回府吧。”

    這個對手非同一般,他走的每一步棋步步精妙,雖然露出很多的破綻,卻又讓你無從查起。

    這感覺,就像是被人玩弄於鼓掌之間。

    他倒是要看看,那人最終能把這局棋下到何種地步?

    天色已黑,蕭承逸拖着有些疲憊的身子回了府。

    想到今日一整天,他都沒怎麼陪着晏晏,也不知道她會不會生氣,於是,他打起了精神,將心事都藏了起來,伸手推開了房門。

    入目,蕭承逸就愣住了。

    只見房間裏的擺設有些不一樣了,桌上的布換成了大紅色,就連窗前的紗帳都換成了紅色。

    內室和外室相隔的珠簾也換了,就差牆上貼個雙囍了。

    蕭承逸滿目狐疑,他掀開珠簾進了內室,就見桌案上擺着兩隻紅色的蠟燭,而榻上坐着一個蓋着蓋頭的新娘子。

    看見這一幕,蕭承逸呼吸一窒,心頭所有的煩亂陰雲全都不見了,目光裏皆是牀榻上端坐着的那人。

    她穿了一襲華麗耀眼的嫁衣,紅如烈火,那小手交疊着放在膝蓋上,頭上的紅色蓋頭遮住了她的臉。

    蕭承逸嚥了咽口水,他緩緩的走過去,伸手捏住了那蓋頭的一角,然後將其揭了下來。

    就見沐雲安緩緩的擡起頭來,露出一抹明豔的笑容,甜甜的聲音喚着他:“夫君。”

    蕭承逸眸色驟然一深,他端詳着面前的人,視線有些移不開,只覺得自己像是在做夢一般。

    “晏晏,你這是......”

    蕭承逸滿是不解的開口問着她。

    沐雲安眨了眨眼睛,湊了過去問道:“我好看嗎?”

    蕭承逸點頭:“好看。”

    其實在蠱王宮,他們成親的那一次,他一顆心激盪不已,都沒仔細瞧她穿嫁衣的樣子。

    只記得那個時候她身形消瘦,臉上抹了好多的胭脂都遮不住她的病色,一雙眼睛哭的有些腫。

    哪像現在,臉上脂粉未施卻燦若煙霞,明媚而又耀眼,動人心絃。

    沐雲安站了起來,在他面前轉了個圈笑着道:“這是你在北辰的時候,爲我準備的那件嫁衣,我想起來你還沒有見過,所以特意穿給你看的,你喜歡嗎?”

    蕭承逸眼眶一熱,他伸手將她抱在懷中道:“所以,你故意讓修塵引我出去,就是想給我一個驚喜?”

    葉修塵的那些說辭,可是瞞不了他,只不過他沒計較罷了。

    沐雲安擡頭看他:“你不喜歡嗎?我可是佈置了一個下午呢。

    上次在南疆我們成親的時候,你見到的我一定都醜死了,所以我要給你看看,我最好看的樣子。”

    蕭承逸笑了笑,低頭抵着她的額頭道:“喜歡,喜歡極了,在我眼中我的晏晏無論怎樣都是最好看的,當然今晚格外的好看。”

    是真的好看,好看到他都有些心猿意馬,魂都被她給勾了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