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不是蕭承逸送來的這封信,他永遠都不可能知道溫淺當年遭遇了什麼?

    蕭承逸搖了搖頭道:“你無需道謝,畢竟如果不是你,我也不可能和晏晏在一起。”

    巫玄夜擡了擡眸子,看向沐雲安就見她氣色好了許多,那張小臉也有了血色,整個人都鮮活了許多。

    想來真的只有蕭承逸才是她的良藥。

    巫玄夜不由的又想起了溫淺來,在他受盡折磨的那五年,他的淺淺一定也受盡了煎熬,苦苦的在等着她。

    他壓下心頭那陣陣的痛楚,朝着沐雲安招了招手:“你過來。”

    沐雲安蹲下身子,看着他道:“你別難過了,最起碼知道了溫淺心中愛的人是你,她沒有拋棄你,也沒有欺騙利用你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巫玄夜笑了笑道:“我的心結算是解開了,看來救活蕭承逸也是有好處的是不是?”

    沐雲安道:“你還沒告訴我爲什麼要這麼做呢?”

    巫玄夜沒回答她的話,而是問道:“我教你的攝魂術,學會了嗎?”

    沐雲安點了點頭:“早就學會了,我還對陛下用了攝魂術呢。”

    待嫁的這一個月來,巫玄夜經常把她帶走,其實就是在偷偷教她攝魂術,他還說如果能用攝魂術迷惑住他,就能得到自由。

    所以她每天都在勤奮刻苦的訓練,沒想到真的小有成就。

    段青璃來送嫁衣的那天,她就用了攝魂術問出了她最害怕的事情是什麼?

    巫玄夜輕嗤一聲道:“你膽子倒是挺大,敢對陛下用攝魂術。”

    沐雲安撇了撇嘴:“你的膽子不也挺大的嗎?揹着陛下偷偷救逸哥哥,還明目張膽的給我們舉行了一場婚禮。”

    要知道無論巫玄夜做的哪一件事都是罪不可赦,他是巫族的聖子,他這麼做和背叛南疆沒有什麼兩樣。

    巫玄夜滿臉不屑的樣子道:“你真以爲我有多麼忠君愛國嗎?我被囚禁的那五年裏,心中除了恨還是恨。

    在我被封印之前我心中就只有一個念頭,如果我真的還能醒來,一定會親手毀了南疆。”

    而他也這麼做了。

    他的族人從來都沒有把他當成是人,他又何必守着自己的使命,去做那假的神仙?

    巫玄夜深吸了一口氣道:“我從出生就是天選之子,人人都把我當成是神靈。

    但其實在他們眼中我就只是一個器具,用的上你的時候就把你高高的供起來,用不上的時候你就是一個廢物。

    只有和淺淺在一起的時候,我才真正覺得自己是個人,可那時光是那樣的短暫,短暫到我還有很多話都沒來得及跟她講。”

    沐雲安眼睛有些酸澀,她道:“是我曾祖父對不起你,是他搶走了你愛的人。”

    巫玄夜卻搖了搖頭:“你覺得如果淺淺留下來我們能在一起嗎?巫族和聖女一族是不能通婚的,我們偷偷摸摸的總會被人發現。

    我甚至都不敢去想,如果她留在蠱王宮我們又會是何種下場?

    也許會是另外一種悲劇,也許我會爲了她拼盡一切,帶她逃離這裏遠走高飛,可真正的結果,誰也不會知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