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拿起最上面的那封展開,入目的幾個字就溼了他的眼睛,只見信上寫着:“玄夜哥哥,沐白大哥又給我來信了,她讓我在生辰那日同你提出谷去看看,還說這是我唯一的機會。

    但我不想走了,這段時間以來,同你相處的每一天都讓我覺得特別的高興,以前我非常討厭自己的身份,我無時無刻不在想着逃離。

    其實我也怕疼,每一道傷口割在我的手腕上,就讓我生一絲不甘和叛逆,我不知道爲什麼是我?也不知道爲什麼是你?

    沐白大哥說只有你能救我,所以我故意接近你,想博取你的同情,可慢慢的我發現,只要和你在一起這些傷痛也沒那麼可怕了。

    我想明白了,我不走了,但明日我還是想和你一起出去看看,看看外面的景色到底是怎樣的?

    待了卻這最後的願望,我就一直陪着你,做你的血器,和你共存,等回來後,你若是看見我寫的信,千萬要原諒我曾經對你的欺騙。

    不過我知道我的玄夜哥哥最好了,你不會怪我的對不對?”

    巫玄夜讀完這封信心底一駭,他的手不停的在顫抖着,腦子已經亂成一團。

    他又陸續的打開其他的信箋,這是從他們相識的第一天起,每一次相見溫淺就會給他寫一封信,信中皆是她的無奈和愧疚。

    他能從信中能感受到當時溫淺所受的煎熬,以及她心中的變化,從最初的別有用心的欺騙利用,到最後爲了他放棄離開。

   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?

    她分明在信中說了要留下來一直陪着他,又爲何會變了卦,拋下了他一個人?

    到底當年,在溫淺身上發生了什麼?她離開南疆到底是自願,還是被人脅迫?

    爲什麼,爲什麼他沒有早一點挖出這些信箋?

    如果知道,知道她改變了主意,無論天涯海角他都會去把她找回來。

    巫玄夜抱着那個盒子,眼淚緩緩的落下,寂靜的夜裏只聽他哽咽的低吟:“淺淺。”

    ......

    一夜紅燭到天亮。

    沐雲安突然從夢中驚醒,她大叫了一聲:“逸哥哥。”

    蕭承逸聽到她的聲音,匆忙去查看,溫柔的聲音哄着她:“我在,我在,別怕。”

    沐雲安看着眼前的人,眼眶一紅:“我夢見你又不要我了。”

    蕭承逸嘆息一聲:“真是個傻丫頭。”

    沐雲安往他懷中縮了縮,才發現自己穿着寢衣渾身清爽,想來一定是蕭承逸的傑作。

    她想起昨夜之事來,還有些臉熱,如果第一次蕭承逸是溫柔的憐惜,那麼第二次他算是露出了本性。

    後臺她累的迷迷糊糊的就睡了過去。

    沐雲安枕着蕭承逸的胳膊,卻是睡意全無,她道:“逸哥哥,你還沒有告訴我,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?”

    明明她是被巫玄夜逼着嫁人的,誰曾想洞房花燭夜竟換了新郎。

    蕭承逸道:“我也不知道,我只知道醒來後巫玄夜告訴我說,他要娶你,然後我們就打了一架。”

    沐雲安眨了眨眼睛問:“後來呢?”

    蕭承逸看着她道:“他武功不錯,只是我們倆誰也沒討着好,後來他問了我一個很奇怪問題。

    他問我愛到底是成全?還是不惜一切代價的得到?我說那要看你愛的人愛不愛你。

    她如果愛你,你便要不惜一切代價的得到她,倘若她不愛你,就算得到了也會失去,還不如成全她,看着她幸福快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