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夜。

    元嘉禾在房間裏,興致勃勃的計劃着明日的出遊,她滔滔不絕說了好多,卻沒得到一句迴應,擡起頭間就見玄渡坐在桌前正在失神。

    她走過去,好奇的問道:“玄渡,你怎麼了?”

    玄渡回過神來,他收起方纔收到的信箋,一臉抱歉道:“對不起,阿鸞,我又要食言了,方纔我收到了你皇兄的信,說是有要事,讓我立即回京一趟。”

    元嘉禾愣了一下,有些緊張的問道:“是什麼事?”

    玄渡道:“是同蕭承逸有關的,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。”

    元嘉禾聽說是跟蕭承逸有關,也沒有懷疑,而是道:“那我跟你一起回去。”

    “不可。”

    玄渡握着她的手道:“你好不容易出來一趟,自然要玩的盡興一些,中秋你哥哥要回京,不如你就跟他一起回去,如何?”

    元嘉禾有些不高興:“中秋還有一個多月呢,我不想同你分開那麼久。”

    “阿鸞。”

    玄渡起身抱着她,哄着她道:“事情緊急,我需快馬加鞭趕回去,帶着你不甚方便,你乖乖聽話好不好?”

    元嘉禾擡起頭看着他問:“玄渡,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?”

    玄渡有些無奈的捧着元嘉禾的臉,很是認真的道:“你在胡思亂想什麼?我能有什麼事瞞着你?”

    元嘉禾盯着他看了又看,也沒看出他有分毫的心虛,便信了他的話:“那好吧,正事要緊,不過你回去後要經常給我寫信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玄渡應了一聲,然後親了親她的額頭。

    這一夜,兩人相擁而眠,卻都無眠到深夜。

    次日一早,元嘉禾醒來的時候身畔早已沒了玄渡的身影,只留下一封信。

    她坐起來,拆開那封細細的讀了起來,讀着讀着眼淚就順着她的臉頰一顆一顆的滑落下來。

    半響,她才嚀喃了一句:“騙子。”

    ......

    京城。

    漠北的事情早已經瞞不住,得知真相的朝臣們一個個驚愕無比,頓時間大殿上一片喧譁。

    有朝臣提出質疑:“敢問陛下爲何今日才說?臣聽說,嘉禾公主已經離京數日,莫非陛下是不想送公主去和親,所以故意隱瞞。”

    “就是,如果早知道康樂公主出逃,我們也能早點應對,如今漠北就要打上來了,陛下,你這不是置江山社稷於不顧嗎?”

    諸位大臣跟着附和,一個個激動無比。

    言景宣聽着下面亂糟糟的聲音,他突然猛的一拍桌案,怒斥一聲:“都閉嘴,你們除了能想到送公主和親之外,還能想出什麼辦法?

    一個個就只會滿口的仁義道德,漠北區區蠻夷之國,竟敢提出讓我們割讓常州城作爲賠償,如此囂張,簡直就是不把我們北辰放在眼裏。

    朕已決意派兵攻打漠北,讓他們知道我們北辰的厲害,諸位愛卿有誰願意領兵?”

    大殿上,朝臣聽聞陛下要興兵攻打漠北,一個個都緘默了,就在這時一道低沉清朗的聲音從殿外傳來:“本座願意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