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渡愣住似是未曾想到沐雲安竟然是這麼認爲的,他從來都沒有把阿鸞當成是他體會情之一物的人選。

    他只是單純的想救她脫離苦海而已。

    玄渡擡起眸子看向沐雲安道:“縣主想必是有什麼誤會,在下對公主並無非分之想。”

    沐雲安眉梢一挑,見他坦坦蕩蕩不像是在說謊,便笑了笑道:“對不起,是我想多了,若有得罪之處還望大師見諒。”

    她屈膝福了一禮,爲自己的冒失而道歉。

    玄渡道:“我知道,你是爲了阿…公主好。”

    他已經習慣叫她阿鸞,如今卻是不得不改口,就像他們之間的身份,是如何也無法改變的。

    沐雲安又道:“我知道大師也是好意,如果可以我也希望嘉禾能離開京城,遠離是非,但是你覺得你真的能帶走她嗎?

    你可有想過她一旦跟着你走了,世人又會如何看待她?所以我已經勸過嘉禾,讓她打消了這個念頭,五天之後她會回京。”

    玄渡聽着這話心中不甚好受,雖然他也知道想帶她離京有些難,但沒想到他還沒有開始嘗試,便就已經註定了結局。

    他垂着眸子,淡淡的聲音道:“這樣也好,縣主還有其它的事情嗎?如果沒有的話,我就回去了。”

    沐雲安點了點頭,目送着玄渡轉身離去,這一刻她在玄渡身上看到一股濃濃的悲涼之感。

    他說他對嘉禾並無非分之想,是沒有,還是沒有看清楚自己的心?

    就像昔日的她,不懂情爲何物,以爲自己對蕭承逸的情意是兄妹之情一樣?其實,她並非是想阻止玄渡和嘉禾在一起,而是怕嘉禾因爲玄渡而受到傷害。

    一個還俗的和尚,能有多少的深情?她不知道!

    “你認識這個和尚?”

    冷不防的身後傳來一道聲音,卻是把沐雲安嚇了一跳,她回過神來看着不知何時過來的蕭玦沒好氣的聲音道:“你不去照看你妹妹,亂跑什麼?”

    蕭玦:“......”

    這丫頭的脾氣怎麼這麼大?他哼了一聲,負手而立道:“亂跑的人應該是你纔對吧?你別忘了自己是何身份?”

    沐雲安聳了聳肩:“我是何身份?難道不是你請來的客人?”

    蕭玦一噎,一臉的無語,他憋了半響才道:“你對逸表弟也是這個態度?”

    沐雲安翻了個白眼:“你能和逸哥哥相比嗎?我的逸哥哥可是這世上最好的人,誰也無法和他相較。”

    她哼了一聲,有些囂張的從他身邊越過,誰料蕭玦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:“他好,還不是保護不了你?”

    話音方落,就聽嗖的一聲不知從何處飛來一支箭矢,朝着蕭玦襲來。

    他面色一驚,匆忙旋身避開,那箭矢擦着他的胳膊劃破了衣衫最後釘入了涼亭的柱子上,發出錚錚的聲鳴。

    沐雲安有些喫驚的愣在原地,就聽不遠處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:“誰說我保護不了她?”

    她渾身一震,匆忙回頭望去就見蕭承逸手中握着一張弓箭,正站在南邊廂房的屋頂上,睥睨而立。

    沐雲安瞪大眼睛,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突然出現在這裏的人,她這是做夢嗎?蕭承逸怎麼會在這裏?他不是應該在參加會試嗎?

    驚疑間,蕭承逸已經從屋頂上一躍而下,他扔掉手中的弓箭朝着她疾步走了過來:“晏晏。”

    “逸哥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