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城。

    自從元嘉禾失蹤後沐雲安便寢食難安,雖然江賀已經交代元嘉禾被送去了哪裏,元朔臨帶人也追了去,但見不到人她還是放心不下。

    焦急的等待了一個上午,終於有消息傳來,敬王在京城南郊外找到了一輛被燒燬的馬車,以及兩具男人的屍體。

    但元嘉禾依舊杳無音信。

    而此時的韓相府,門客聚集,氣氛更是有些凝重。

    韓相爺坐在椅子上環視了四周一眼,沉聲問道:“你們可有誰能解我韓家之困?”

    昨夜裏他收到消息說是敬王帶人查抄了同順賭坊,還搜出了賭坊和韓家來往的重要賬本,關鍵是嘉禾公主的失蹤還與此事有關。

    等他收到消息的時候,已經晚了。

    但今日早朝之上,陛下卻沒有提及賬本之事也沒有發難韓家,這有些不尋常。

    所以下了早朝之後,他便召集了府上的門客來商議此事。

    有人道:“會不會是敬王沒有將賬本交給陛下?”

    有人提出質疑:“這敬王既然找到了這麼重要的東西,不可能不將其交給陛下。”

    韓相擰着眉,他在宮中有眼線可以確信昨夜敬王將賬本呈給了陛下,至於陛下因何壓下此事,他卻猜不透。

    就在種門客爭執不休的時候,卻聽角落裏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:“陛下此時不敢動韓家。”

    韓相聽到這話眉梢一動,擡眼望去,就見沈知許坐在輪椅上,他是韓相府衆多門客裏年紀最輕的一個。

    因爲獻藥有功,韓相將他留在相府做了門客,但其實府上的門客皆不待見他。

    如今見他突然開了口,衆人臉上滿是不屑,甚至有人陰陽怪氣道:“沈公子高見,我們也想聽聽。”

    韓相掃了衆人一眼,淡淡的聲音道:“知許,你何以見得?”

    沈知許朝着韓相略一拱手回道:“陛下如果處置了韓家,又有誰能與言家抗衡?想來陛下也不想讓言家獨大,所以才壓下了此事祕而不宣。

    但賬本留着的確是一個隱患,難保哪一天陛下不會藉機發難?爲今之計,便是韓相主動請罪,卸去相國一職交出韓家半數家財,如此韓家纔有活路。”

    “你放肆。”

    有人站了起來手指着沈知許怒斥一聲:“黃口小兒,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?”

    “就是,你出的這是什麼主意?竟讓相爺辭官?簡直是荒唐。”

    衆人憤憤不平,皆在埋怨沈知許出的這個主意,更是在藉機在打壓他。

    “夠了。”

    韓相爺一聲呵斥,衆人紛紛都住了嘴,他擡起頭看向坐在輪椅上的沈知許,然後大笑了一聲:“好一招以退爲進,你很有膽識。”

    衆人聞言不免有些驚愕。

    韓相道:“你們都回去吧,此事我已有主意。”說着,他又道:“知許留下。”

    衆門客紛紛起身告了辭離去,很快這房間裏就只剩下韓相和沈知許。

    韓相走到沈知許面前,睥睨而立的望着他:“你真.覺得本相應該去向陛下請罪?”

    沈知許頷首應道:“這是在下能想到的最好的對策。”

    “呵~”

    韓相輕笑一聲問道:“你說你容顏有異,故以面具示人,不知本相可否看一看,究竟有何異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