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還俗?”

    蕭承逸有些喫驚,不是說這梵聖寺的乃是一個高僧嗎?既是高僧又怎麼可能還俗,他覺得一定是這小和尚在誆他。

    於是快步走了過去,拽着小和尚的衣領將他提溜了起來:“你當真以爲我沒脾氣?說,你師父呢?”

    小和尚瞪着雙腿懸在半空大叫了一聲:“我沒說謊,師父真的還俗了,昨天有個姑娘來了這裏,她哭的很厲害,我就帶她去見了師父。

    師父見過她之後,就說要還俗,連我都不要了,他還讓我在這裏等你,說你會安頓好的。”

    蕭承逸:“......”

    這個哪個不靠譜的得道高僧,莫不是個騙子吧?

    他將小和尚放下來又問:“你說有個姑娘在這裏哭的厲害,那你師父和她說了什麼?”

    小和尚板着臉,顯然不滿意他方纔對他的態度,蕭承逸脣角一抖從懷中掏出一顆桂花糖來放在了手心問:“想喫嗎?”

    小和尚眸光一亮,忍不住嚥了咽口水,但他還是忍住了誘惑別過頭去道:“師父說過,不能貪口舌之慾。”

    蕭承逸冷嗤一聲:“他都把你丟在了這裏,你還一口一個師父,如果想跟我離開這裏就把你知道的告訴我,否則我就把你扔在山中喂狼。”

    小和尚纔不怕他的威脅,他叉着腰道:“師父臨走之前留了一封書信,是給你的!”

    蕭承逸眉頭一擰:“信呢?”

    小和尚揚着頭有些囂張道:“師父說你把我安置好了,才能拿到這封信。”

    蕭承逸:“......”

    他頓時沒了脾氣,冷着臉道:“那就走吧。”

    小和尚卻把手伸了出來:“糖呢?”

    蕭承逸臉皮一抽,將那顆桂花糖給了他問:“你師父到底是什麼人?他長的什麼樣子?是不是又老又醜?”

    小和尚道:“我師父纔不老他也不醜,他可年輕了長的比你好看多了。”

    “哦。”

    蕭承逸摸了摸下巴又問他:“那他怎麼突然就還俗了,那個哭的很兇姑娘跟他說了些什麼?”

    小和尚心性單純沒察覺這是蕭承逸的圈套,他一邊喫着糖一邊道:“那個姐姐說師父不知道情爲所物,然後師父就決定還俗了。”

    蕭承逸一臉的無語,怎麼越聽這高僧越不靠譜呢?他又繼續問道:“他們還說了些什麼?”

    小和尚剛要張口,就又乖乖的閉上了,然後搖了搖頭:“別的我就不知道了!”

    蕭承逸信他纔怪,這小和尚精明的很,也不知道他的師父是怎麼教的?

    他黑着臉帶着這小和尚離開了梵聖寺回到了將軍府,然後伸着手道:“我的信呢?”

    小和尚很講誠信,乖乖的把信拿了出來,只是沒想到這信竟然是藏在他鞋裏的,拿出來的時候還有一股味道。

    蕭承逸哭笑不得,他用兩根手指捏着打開了那封信,卻見上面洋洋灑灑的寫着幾句話:“命由已造,相由心生,世間萬物皆是化相,不聽、不信、不執着、不困於情,固守本心,方得始終。”

    這短短几句看着晦澀難懂,但蕭承逸卻能領悟其中的深意,他合上信箋遙望着遠處,神色不明。

    這高僧是讓他不要過於執着,不要聽虛妄之言、不要信眼見之事、不被情所困,只要守住本心,方能得到自己想要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