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記得上次和蕭承逸玩笑時,他提過出家二字,那時候她的情緒突然不受控制,原來都是有緣由的。

    沐雲安趴在石頭上哭的越發厲害,小和尚見她哭的這麼慘有些於心不忍道:“女施主你別哭啊,你是遇到了什麼困難嗎?我帶你去見我師父吧,他很厲害的,走。”

    小和尚拉着她就朝着寺廟的後山去了,沐雲安渾渾噩噩任由他拉着走,也不管是去什麼地方。

    直到來到了後山的山頂,小和尚匆忙跑了過去道:“師父,師父,我遇到一個女施主她哭的好慘,你快幫幫她吧。”

    山崖邊閉目盤膝的男人緩緩的睜開眼睛,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沐雲安,卻是說了一句十分古怪的話:“我在夢中見過你。”

    沐雲安眨了眨眼睛,這纔打量着眼前的男人,他很年輕也很俊朗,卻是出家人的打扮,且周身的氣質十分的出衆。

    她聽不懂這男人的意思,也不說話。

    男人又接着道:“夢中你渾身是血已然死去多時,被一個相貌俊逸的男人抱着來見我。”

    沐雲安聽到這話,頓時打了個激靈她匆忙一把握住男人的胳膊激動道:“你說什麼?”

    “你相信這世上有輪迴嗎?”

    男人望着遠處翻騰的雲海,夕陽的餘暉透過雲層折射萬里就如同佛光普照着大地:“那個男人求我救你,我見他被情所困,於心不忍便告訴他這世間有一種輪迴叫重生,可彌補過往的遺憾重新開始。

    只是需要感化佛祖纔能有此造化,他信了,棄了一身凡塵葬了他心愛的女人,毅然決絕的出了家,你說他傻不傻?”

    沐雲安目瞪口呆:“是你,你到底是誰?”

    男人笑着道:“貧僧法號玄渡,一直在這梵聖寺參悟佛法真理,只是多年來停滯不前不得其果。”

    沐雲安看着他滿心都是不解:“那你的夢境是什麼意思?”

    玄渡不答她的話而是反問道:“你是不是也做過這樣的夢?”

    沐雲安點頭:“我就是你所說的輪迴重生之人,擁有着上一世的記憶,而你嘴裏的那個男人是我的逸哥哥。”

    玄渡默了默,半響後才道:“他成功了。”

    沐雲安有些着急不想聽他神神叨叨的話,便問:“你告訴我,逸哥哥在出家後都發生了什麼?”

    玄渡回道:“他身份不凡,詐死來到這裏剃度出家,爲自己取了法號叫憶安。”

    “憶安。”

    沐雲安眼前的視線一片模糊,是思憶的憶,也是蕭承逸的逸,他對她的情意到底是有多深?

    玄渡看了她一眼,繼續道:“他將你的靈牌位供奉於佛像之下每日誦經祈福,閒暇的時候我會與他談經論道,就這麼過了十五年,直到一個女人找了過來。

    那女人大鬧了一場,想讓憶安還俗娶他,憶安不肯那女人竟喪心病狂放了一把火,活活的將憶安燒死在了大殿裏。”

    沐雲安聽到這話驚的捂着了嘴,滿臉淚痕的看着玄渡,喃喃道:“他是被活活燒死的?”

    玄渡點頭:“等火撲滅後,憶安依舊保持着打坐的姿勢巍峨不動,而他懷中有些沒有被燒掉的殘木,正是你的靈牌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