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婉月眸色一黯,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,垂着眼瞼一副悲傷的模樣:“多謝妹妹關心,只是我的臉我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好?”

    她所言不假,雖然天天都在喝藥但臉上的傷好的很慢,因着太醫的吩咐她連門都出不去,更不知道自己的臉幾時才能好?

    沐雲歡聞言愣了一下,她走了過來,在牀檐上坐下握着沈婉月的手問:“到底是怎麼弄的,怎麼好端端的臉就成了這個樣子?”

    沈婉月淒涼一笑:“這件事說來話長。”說着,她便將事情的經過娓娓道來,當然其中矛頭所指就是沐雲安。

    沐雲歡聽後大驚失色,她瞪大眼睛看着沈婉月,好似找到了志同道合之人握緊她的手,聲音有些哽咽:“不瞞姐姐,我也遭過晏晏的算計。”

    她拿着一塊帕子掩着淚,滿臉的悲痛:“說起來,還是怪咱們身份卑微,寄人籬下就只能受人欺負。

    晏晏身爲將軍府的小姐,就算做錯了事情大伯和祖母也不會罰她,更何況她現在還認了一個哥哥處處護着她,行事更加的肆無忌憚。”

    沐雲歡將眼淚擦乾淨,又繼續道:“不過話起來晏晏和蕭承逸之間也不知道忌諱,我來的時候還看見蕭承逸從晏晏的院子裏出來呢。

    你說這大清早的他們就待在一起,不知道的還以爲蕭承逸就住在晏晏的院子裏呢。

    這要是傳出去,有十張嘴也說不清啊,更何況他們又不是親兄妹,姐姐你說是不是啊?”

    沈婉月聽着她這話,面色忽的一變,她瞳孔猛的一縮有些驚訝的看着沈婉月問:“你說來的時候看見了蕭承逸在晏晏的院子裏?”

    “是啊。”

    沐雲歡點了點頭:“我本來要想拉着晏晏一起來看你的,只是看見蕭承逸在就沒敢過去。”

    沈婉月聞言不由的握緊了身上的被子,明明方纔連翹來稟的時候說蕭承逸宿醉還未清醒,而沐雲歡卻說看見他在晏晏的院子裏。

    自從晏晏發現了那封用蕭承逸筆記寫的信,他們兩人就鬧了矛盾不似以前那般親密,到底是她被騙了,還是沐雲歡在說謊?

    但沐雲歡沒必要拿着這種事情來騙她,雖然她來見她目的不純,但沈婉月相信沐雲歡說的不是謊話。

    而且以她對蕭承逸的瞭解,他的酒量很好輕易不會喝醉,除非是有心事,那麼蕭承逸騙她的目的是什麼?

    他和晏晏真的鬧了矛盾還是故意在她面前演戲的?

    “姐姐?”

    沐雲歡見沈婉月雙目出神,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麼便喚了她一聲。

    沈婉月回過神來,有些煩亂,要知道心中一旦生疑,就如何都控制不住會想很多。

    比如現在,她想起自己的臉,到底是因爲藥物相沖還是蕭承逸所贈的那名貴藥膏?

    還有自從爲蕭承逸擋了一箭之後,他對她的那些溫柔,是真情還是假意?他和晏晏之間是心生隔閡還是早已解開了誤會?

    沈婉月漸漸的感覺到自己的心一點點的沉了起來,雖然她沒有得到印證,但心中已經有了猜測。

    她深吸了一口氣淡淡的聲音道:“我知道妹妹也是爲了晏晏好,不過這種事情你告訴我也沒用,應該去和外祖母說纔是。”

    沐雲歡訕訕一笑:“我也就是跟你說說,可不敢去祖母面前瞎說。”

    她又不傻怎麼會跑到祖母面前去找不痛快,她只是聽柳蘭馨和父親說過,說沈婉月對蕭承逸有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