畢竟水晶球的觀測範圍有限,不可能將現場的所有環境全部呈現出來。
那麼,是繼續放任事情發展,還是立即阻止呢?
現在阻止,幕後黑手很可能不會自己主動跳出來,無法抓住水木身後的那條大魚。
再怎麼說,水木的目的此刻昭然若揭。
不僅在渴求封印之書裏面的禁術,就連九尾的力量,也同樣在覬覦着。
背後那條潛伏在木葉的‘大魚’,地位絕對身份不低。
但這也必須冒九尾可能會暴走的風險。
這種時候,日斬只能希望鳴人能夠像平時那樣率真了。
而且,這也是一次試探。
試探鳴人對於木葉的態度。
如果實在不行,那也只能採取極端一點的手段了。
下定了決心,日斬決定靜觀其變,拿起菸斗抽了一口,輕輕在菸缸上敲擊了兩下。
……
水晶球中的場景再次發生了變化。
鳴人低着頭,躲在一棵大樹後面喘息。
本來修煉封印之書上的術式,他已經精疲力盡,這種時候,他根本跑不了多久。
就在休息完畢,準備再次啓程時,林木中間的空地上,突兀響起了腳步聲,讓鳴人全身僵硬。
“還不出來嗎?你該不會真的想讓我卸掉你的四肢,把你拖走吧?”
水木直視着鳴人躲避的那棵樹,語氣冷酷。
但心中其實也有點疑惑。
爲什麼九尾的力量還未暴走?
小孩子的情緒最不穩定,尤其是聽到了那些事情之後,按照正常步驟而言,早該爆發出九尾的查克拉了。
可是,爲什麼還未出現變化?
這小鬼的意志力有這麼強大嗎?對於木葉……還擁有強烈的認同感嗎?水木心情煩躁起來。
他認爲鳴人應該像自己,被上層放棄之後,走上另一條道路,而不是繼續認同這個腐朽的村子。
可惡!鳴人全身一哆嗦,儘管已經被發現,但還是努力讓自己不發出任何聲音。
但是他的氣息暴露的太明顯了,對於對戰鬥敏感的忍者來說,簡直是在告訴敵人,他就在那裏。
水木雖然不是上忍,但在中忍之中,也屬於較強的那一級別。
一個下忍都不是的學生,根本逃不過他的追捕。
見到鳴人不迴應,水木有點失望。
這小鬼好像並不是敵視木葉,這就有點難辦了。
如果完不成這件任務,會導致後面的計劃無法完成。
不過,聽說把人柱力打個半死,也可以逼出尾獸的查克拉,要試一試嗎?水木目光閃爍,心中開始計算。
在他有些猶豫不決時,背後傳來了更加劇烈的喘息聲。
“水木,找到你了……”
伊魯卡出現在那裏,氣喘吁吁的盯着水木的背影,眼神複雜。
“我不是說了嗎,你若是追上來,我不會再對你手下留情。”
風吹楊起水木的頭髮,面色淡漠地可怕。
“那你剛纔爲什麼放過我?別再錯下去了,水木,現在回頭還來得及。只要你肯回頭,火影大人肯定會既往不咎。”
水木嗤笑一聲。
“是嗎?之前我的那種行爲,在你看來,是可以重新視爲同伴的行爲嗎?很抱歉,我給了你這種不可能存在的幻想。既然你這麼想死,我就成全你吧。”
水木轉過頭,嘆息一聲。
還是不行嗎?看到水木的決然,伊魯卡暗暗咬緊牙關。
“一個兩個都是這樣,這小鬼對你來說有這麼重要嗎?明明是殺死你父母的仇人,你沒有必要爲他放棄生命。”
水木走向伊魯卡。
“不管他是不是我的仇人,都不可能把封印之書,交給你這種人。而且,鳴人他不是你說的那種人。”
伊魯卡呼吸痛苦的臉上,浮現出篤定的笑容。
“但是村子裏的人,就是這樣認爲的啊。把他逼上絕境的可不是我,是這個村子的人。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。”
水木揉着眉心。
那接下來要怎麼辦呢?
殺死伊魯卡根本沒有意義。
他的目標是九尾查克拉,還有封印之書。
可是,要用什麼辦法挑撥九尾的力量?
是繼續蠱惑,還是真的要把對方打成殘廢……第二種方案怎麼看都充滿了未知的風險。
不過,這也是第三代還沒有立即動手的緣故吧。
因爲鳴人一旦選擇了和木葉敵對的道路,哪怕鳴人有着再特殊的身份,也會被第三代毫不客氣的監禁起來。
從危險程度來說,暴走的九尾,比起他這種無足輕重的中忍,要重要多了。
鳴人這種猶豫不決的態度,也給他爭取了一定的時間。
“你說的沒錯。”
聽到水木的話,伊魯卡沉默了一下說道。
躲在樹後,本來還在猶豫是否要出去救下伊魯卡的鳴人,立馬身體僵硬,感覺內心被什麼東西給重重打了一拳。
伊魯卡老師其實和水木老師,是一樣的人!鳴人心中充滿了痛恨。
內心中不斷涌現出黑暗的情緒。
人類的本質就是如此。
自私自利。
無論表面上說的再怎麼動聽,看似在爲別人着想,但其實最終目的都是爲了自己。這是人類的本性。
——那麼,來獲取我的力量,毀掉這個村子如何,小鬼?
冷不丁的,一句充滿詭異的話語,從鳴人內心生起。
鳴人頓時嚇了一跳,背後一陣發冷。
什麼聲音?
誰在說話?
——人類都是虛僞的,將身體交給我吧,我來替你殺光這羣虛僞的人類!只要你放棄自我,我就會重獲自由,這就是你復仇的代價!
那道聲音再次響起,像是在誘惑鳴人一樣,讓他繼續在黑暗中墮落。
不行!不知道爲什麼,鳴人這樣否決了自己內心深處的蠱惑聲音。
——唔……可惡!這種查克拉的感覺……
黑暗中的某個存在,有些驚疑不定起來。
總覺得鳴人的查克拉,在過去自己曾經在哪裏見到過一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