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爲大宋親王,座下駿馬自然是一等一的良駒,儘管路上多山林,三天後,依然跑出近千里。
若是在本世界,全力奔馳下,這點路最多一個時辰就可以跑到,但在這個世界當然不可能,三天跑出千里,已經很快了。
天色漸晚。
距離縹緲峯百多裏,一個樹林中,就在熊啓縱馬馳騁時,前方突然拉起一條絆馬索,坐下馬前蹄受阻,當即一頭栽了下去。
突遭變故,熊啓反應不慢,當即一個‘白鶴亮翅’,從馬背上跳了下來,沒有跟着摔倒。
“好馬!老子的眼光果然不錯,這可是萬中無一的‘雪裏踏青’,價值千金,哈哈!”
隨着熊啓坐下馬摔倒,樹林中涌出一大堆人來,個個奇裝異服,長得稀奇古怪,高的,矮的,胖的,瘦的,不一而足。
當先說話的,是一個矮矮胖胖的漢子,似乎是一衆人的首領,正看着地上的馬嘖嘖稱歎。
這匹馬全身雪白,唯獨四蹄青色,血統純正,正是叫做‘雪裏踏青’,申王府酒莊掌櫃花了數千兩銀子,買來獻給熊啓,當然是罕見的寶馬。
熊啓落地,運功平復體內氣血,見這些人只管看馬,卻一眼都不瞧自己,先是一怒,隨即心中微動,按捺下怒氣,冷冷看着他們。
此地距離縹緲峯只有一百多裏,在這種時候猛地聚集了這麼多江湖人物,極有可能是三十六洞,七十二島那些人,熊啓心中默默盤算。
“動作麻利點,給老子把馬扶起來,不要傷着了!”
爲首的矮胖漢子,吩咐手下將熊啓的馬收起來,隨後斜着眼睛看向熊啓,揮了揮手,說道:
“哪來的公子哥?還學了點花拳繡腿,這匹馬不錯,爺爺收下了,趁着爺爺心情好,你快滾吧!”
熊啓穿着精緻的白衣錦袍,身上裝扮一看就是富貴人家,這些江湖人直接將他看做出遊的公子哥,渾然不當一回事。
“桑公公,這個公子哥一身上等西蜀錦緞,身家必然不菲,何不拿下做一筆?”
一個手持單刀的瘦高個,走到矮胖漢子跟前,貼耳小聲說道,不過熊啓的北冥真氣深厚,隔着一丈多遠,聽得清清楚楚。
“啪”
‘桑公公’擡手敲了一下瘦高個的頭,說道:
“大夥有大事要辦,哪有空做買賣?算了……!”
擡頭看了熊啓一眼,矮胖漢子‘桑公公’又說道:
“把這公子哥宰了,搜一下身就是了,沒必要多折騰!”
說着殺人截貨的勾當,語氣卻十分隨意,顯然這種事情,他們做了不知道多少次,早已輕車熟路。
一羣怪模怪樣的傢伙,聽到‘桑公公’發令,當即手持刀劍向熊啓衝來。
熊啓搖了搖頭,這些匪類,平時打家劫舍慣了,心中早已沒有人命概念,說殺人就殺人,半點都不含糊。
對這類人,熊啓也從來不含糊。
‘嗆啷’
左手內力催動,‘太阿’劍立時出鞘,熊啓右手持劍,一聲不吭的向這些人衝去。
修煉了最頂尖的北冥神功後,‘水上漂’輕功更上一層樓,熊啓行動如同閃電,這些人根本把握不到他的身影,一場單方面的殺戮立刻展開。
‘刷刷刷’
‘太阿’劍揮動間,劍光霍霍,頓時就倒下了一大片,慘呼聲連綿不絕,更有的脖頸中劍,呼聲都發不出來,就這麼倒在地上。
熊啓這一動手,立刻就顯示出高深的武功,矮胖漢子‘桑公公’大喫一驚,登時知道惹上了不得了的大高手,急忙呼停,並報上自己的名號。
“桑土公?原來是他”
熊啓明瞭,原著中出現過此人名字,是三十六洞之一。
不過既然已經動手了,他可不管他什麼洞什麼島,手中‘太阿’劍舞動越發急促,‘水上漂’輕功進退飄忽,忽悠之間又是數人中劍倒地。
桑土公見熊啓渾然不理,手中劍動輒殺人,登時急了,掏出一個奇形怪狀的武器,就向熊啓撲來。
‘咔擦’
熊啓反手一劍,將桑土公手中武器斬斷,他手中的可是千古神劍‘太阿’,豈是尋常江湖武器可擋?
就在桑土公的武器折斷的時候,一股黃色濃煙從折斷的武器中冒出來,腥臭難擋,顯然是劇毒之物。
熊啓毫不在意,不說北冥真氣百毒不侵,就是他的生命本源是常人百倍,就足以免疫絕大部分毒藥,最不怕的就是施毒。
不過,熊啓並未繼續向桑土公攻擊,而是輾轉他處,身形飄忽不停,頃刻間就將數十名川西碧磷洞一脈人殺絕。
以他的輕功,這些人就是逃跑都來不及,何況正面迎敵?
‘刷’
將場上諸人一一斬殺後,熊啓飄身而至,手中‘太阿’劍抵住桑土公喉嚨。
“桑土公是吧,說說,爲什麼攔下我?”
熊啓淡淡的問道。
雖然殺了數十人,但‘太阿’劍不愧千古神劍,劍身上滴血未沾,只是那刺骨的森森寒意卻觸目可見。
看着面無表情的熊啓,感受着喉嚨上逼人寒氣,桑土公心知難以倖免。
不過他乃是一洞之主,向來桀驁不馴,哪怕此刻也沒半點懼意,只是咬牙切齒的說道:
“想不到閣下竟然是武功絕倫的高手,老子走眼了,要殺就殺,皺一下眉頭老子就不算好漢!”
‘刷’
熊啓收回‘太阿’劍,說道:
“回答我幾個問題,我就不殺你!”
“呸!回答你個球,你殺了老子碧磷洞這麼多人,還想從老子口裏得到消息,做夢!”
哪知桑土公完全不喫這一套,不但拒不合作,還向熊啓呸了一口吐沫。
熊啓側身躲過噁心的吐沫,右手閃電般點出,‘啪啪’聲不絕,連點桑土公七、八處穴位,讓其動彈不得。
然後,二話不說,熊啓就在桑土公身上施展‘分筋錯骨手’。
對這等脾氣怪異,溝通不便,還殺人如麻的江湖人,熊啓的手段向來霸道酷烈,更沒興趣跟他‘惺惺相惜’,直接就是酷刑伺候。
‘分筋錯骨手’下,全身猶如刀割,每一寸經脈都遭受極致的痛苦,是江湖人逼供的不二法門。
“咯咯咯咯”
啞穴被點,桑土公發不出聲來,但卻全身大汗,筋骨痠軟,在地上不斷打滾,牙齒緊緊咬合在一起,發出‘咯咯’的聲音。
“現在可以說了麼?”
一炷香後,熊啓解開‘分筋錯骨手’,再解了啞穴,看着桑土公淡淡問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