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探才發現他是中了很深的毒。

    趙輕丹於是問管事:“你家老爺怎麼好好地中毒了?而且這毒也好生怪異,他身體的體魄瞧着沒什麼大礙,卻獨獨傷了腦子。”

    管事只好說:“小人也覺得奇怪呢,說是毒,可是老爺從未服用過什麼有毒的東西,我們也不知道什麼情況,而且找大夫看了,大夫都說,沒什麼辦法醫治,說不定是招惹了什麼邪祟,否則不會吃藥也不見好。所以我們就覺得,定是有不好的東西附到了老爺身上,才弄成現在這個模樣。”

    趙輕丹挑眉,民間不少人生病就愛信奉怪力鬼神,着實讓人哭笑不得。

    “家裏還請人做過法事,也並無效果。其實老爺前幾年還是好好的,身體硬朗着。也就是這兩年開始,越發的不行了。”

    她沉聲問:“你們家夫人是什麼時候去世的?我是說前面那個夫人。”

    管事想了想:“約莫三年前吧,似乎是從前夫人去世之後,老爺就開始精神不正常了,可是若說他是思念夫人成疾,倒不大說得通。因爲老爺看着對新夫人也是很依賴的,一時還真讓人看不明白,在老爺心裏,究竟那位夫人才更重要些。”

    “依賴?”趙輕丹重複着這個詞,忽然有些神思清明起來。

    她忍不住問:“你們家那位新夫人可是制香的高手?”

    管事點頭:“夫人對香料很有研究的,畢竟一直以來,我周家就是京中很有名望的香料大族。尤其是家中女眷,各個深諳此道。”

    “原先的那位夫人也是個中的高手,後來她收留了現在的夫人,便一直將她帶在身邊,悉心教導她不少,所以現在的這位夫人對香料也頗有研究,否則老爺成了現在的這個樣子,我們家還能長盛不衰,夫人還是功不可沒的。”

    趙輕丹冷笑:“功不可沒,只怕,你家前夫人的死和你們老爺淪落到現在這個模樣,都是這位新夫人造成的。她騙了你們,你們還對他感恩戴德,簡直是誤將老虎當成了兔子,實在是可笑啊!”

    管事和一衆下人都顯然不信。

    他囁嚅道:“應當不可能呀,夫人看起來才情出衆,溫柔嫺淑,即使身在商賈之家,也頗有些貴族千金小姐的氣質,一點都不像會爲非作歹的人。”

    另一人附和道:“正是呢,很多人都說我們夫人菩薩心腸,經常用賺到的錢來做好事呢,這樣的人,應當不會是姑娘您說的那樣吧?”

    趙輕丹對此不屑一顧:“知人知面不知心,她背地裏如何,自然不會跟你們說道。只是,人死後開不了口,你們那位前夫人到底是怎麼死的?怎麼都得好好探究一番纔是。”

    秦源質問道:“你們說那夫人經常不在府中,那麼她最有可能去的地方有哪些?還不快詳盡地說出來,也好讓我們找到人。”

    那管事回憶道:“夫人並無孃家,周家就是她一直以來的家,除了咱們府裏,她最常去的就是製作香片的作坊裏。有時候還會去山間,或是林子裏面研究各種植物,想要去看看有沒有什麼新的香料可用,所以經常神龍見首不見尾,官老爺,您讓小人細說,小人還真說不出來。”

    慕容潯對秦源點了點頭,示意他現在就去管事提到的地方逐一排查。

    秦源得令,立刻便讓人去仔細搜查了周家名下的幾個大的香料作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