加上袁旭出事,至今沒有被放出來,說他心裏不慌是不可能的。
好在慕容潯的身體已經康復如初,繼位是早晚的事情。
即便宸王執政,也只會是一時,不會是長久之計。
無論如何,只要慕容潯沒有差池,袁家的好日子就能永葆下去。
等進了京城,袁歸蘭徑直被人帶進了皇宮。
慕容霽很清楚,林清殊一定在時刻關注着他的動向。
所以他沒有耽擱,當即跟袁歸蘭見了面。
袁歸蘭朝着他行了一禮,語氣很是無辜。
“不知宸王殿下勞師動衆地將下官給弄到京城來,究竟所謂何事?下官聽聞是有人上奏,說下官打壓欺負同僚,這實在是無稽之談啊。下官在密州,一向跟其他共事的官員友好親密,別說是打壓了,連紅過臉都不曾有過。還請殿下明察。”
慕容霽耐着性子聽他說完這一通,冷不丁地開口道。
“袁大人,不知你可還記得幾年前在密州,那位死在牢獄之中的前三江巡撫,林繆。”
乍聽到林繆的名字,袁歸蘭面色陡然劇變。
即使他很快就收斂住了神色,但慕容霽還是迅速捕捉到了他神情裏的不自然。
要是他心裏沒有鬼,絕對不可能。
但是袁歸蘭嘴上是怎麼都不會認下的。
他拱手道:“下官自然是記得的。當年林繆的案子,就是下官親自督辦的,但不知殿下爲何時隔這麼久了,會突然提起這麼一個人。”
袁歸蘭低下頭,面上恭敬,卻看不清此刻的表情。
他沉沉開口:“實不相瞞,殿下,如今距離林繆一案已經過去太久了。下官的記性也不是非常好,總歸不能什麼細節都記住。您說的這件事,下官的印象委實模糊了。”
慕容霽嗤笑了一聲,他從座椅上站了起來,走到了袁歸蘭的身邊。
“那本王就提醒你一句,你不是不記得了,而是壓根就沒有往朝廷上報。”
他指了指桌上的案卷:“這些天,本王將你呈送到朝中的各種案卷都看完了,可是從頭到尾,裏面就沒有一條提及過紅水幫。明明林繆當初都知道自己死到臨頭了,怎麼可能不如實說出紅水幫,任由旁人誤會他。那只有一個可能,他跟你說過,也爲自己辯駁過,但是你隱瞞了。”
袁歸蘭一臉肅穆地擡頭,跟慕容霽四目相對。
“殿下,沒有證據的事情,恕下官不能接受。下官壓根就沒有聽說過什麼紅水幫,沒聽過的事,又怎麼能往朝廷上報呢。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,也不知道是誰在您耳邊說了閒話,讓您對早已蓋棺定論的事實存疑,在下官看來,翻舊賬的人,其心可誅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