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安禮大罵:“放屁!誰要你們負責任,一羣癩蛤蟆還想喫天鵝肉?不過是一同落了水有什麼大不了的,少在這裏給自己臉上貼金。”

    趙輕丹冷眼旁觀:“不過是一同落了水,的確沒什麼大不了的。可你們編排旁人的時候,不是比誰都起勁兒嗎,怎麼輪到自己,就摘得乾乾淨淨?本宮這一次,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,若再有下次......”

    她的目光寒涼森冷:“定讓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!”

    出了這樣的事情,許曼欣之前的事情顯得不足一提。

    許安禮三人成了新的議論對象,她們氣得要死也只能打碎牙往肚子裏吞。

    聽聞趙輕丹爲了給自己出氣,竟然不惜得罪了三家。

    甚至她還被御史臺寫了參本,許曼欣心中又是擔心又是感動。

    雖說有人在朝堂上指責趙輕丹欺人太甚,故意羞辱身份清白的官家小姐。

    可慕容潯當場解釋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,工部尚書也因爲擔心兩位殿下遷怒他的夫人,跟着找補站隊。

    所以事情只能不了了之。

    不過眼下,昭翮帝也沒心思管這樣的小事。

    他正爲另一樁大事發愁。

    之前那三道聖旨還不知是否抵達江南,江南那裏卻傳來了其他消息。

    連斯青掌管的東南水域,近期有海盜頻繁來犯。

    對方的身份多是鄰近的海濱小國,大概是本國資源匱乏,而安盛的江南一帶物資豐碩,鄰國海盜早已眼紅多時。

    之前雖說眼紅,卻因爲東南水軍一直坐鎮,他們原不敢來犯。

    也不知道最近什麼毛病,竟然頻繁主動出擊。

    昭翮帝哪裏能想到,這件事情,其實是連斯青私下挑起的。

    他暗中派了人在海域散發消息,說臨近年過,會有各路商隊載着大量的金銀珠寶路過。

    而後又故意讓人燒了幾個海盜們重要的巢穴,逼得他們無法安生。

    唯有出海搶劫,纔是唯一的出路。

    既然出了這樣的事情,連斯青作爲主帥又怎麼會坐視不管。

    他便義正言辭地向昭翮帝說明此事,並表明自己一定會“帶傷”上陣,保護沿海百姓和商戶的人身財產安全。

    不徹底擊退海盜賊寇,堅決不收兵。

    如此一來,就算聖旨敦促他回京守孝,祭拜寧國公。

    連斯青也可以以“未收天子河湟地,不擬回頭望故鄉”爲由,站在愛國的制高點來“忍住傷痛”,拒絕回京。

    而昭翮帝作爲今上,面對這樣以天下爲先的主帥,他能苛責嗎?

    他當然不能!

    他要是這會兒不管不顧,非要逼連斯青回來,豈不是要被百姓罵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