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然不知道司徒墨要做什麼,但是肯定他這麼做有一定的道理。

    晚飯很快喫完,老爺子一直拿着那張圖看,看完又在上面寫寫畫畫,到天黑的時候,那張圖已經密密麻麻地標記滿了。

    老爺子覺得晚上要下雨,他們就在山洞裏待着,山洞裏點的是油燈,看着這油燈,安然不覺想到了屍油,渾身雞皮疙瘩冒了起來。

    “放心吧,老朽好歹也是正派人物,那些上不了檯面的東西是不會弄的,這些都是動物的油做出來的。”老爺子發現安然的臉色不好,直率地說出了實話。

    安然看這老爺子倒是心直口快,是不是好人現在還有待考證,只要不是屍油那就好說。

    司徒墨則是看着老爺子畫的圖,這種方式的陣法之前聽師父說過幾次,破解的方法有很多種,或許無意說出的那種還真行,反正現在最重要就是離開這個地方。

    轟隆隆!

    天剛黑下來沒多久,外面就是雷聲陣陣,傾盆大雨。

    老爺子戴上斗笠,揣着那張紙,手裏那拎着一盞煤油燈,直接就衝了出去。

    司徒墨在旁邊也扯下一頂斗笠,跟着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?

    “我也去!”安然緊跟了出去。

    斗笠只有兩頂,司徒墨就把那一頂戴在了安然的腦袋上,他在山洞裏另外找了個蓋子擋在腦袋上這才一起追了出去。

    老爺子一路往山下跑,他覺得那個陣眼肯定在河對岸,這邊他都住了那麼多年了,一點特別的起色都沒有。

    啪啪……

    一道閃電劈開了不遠處的一顆大樹,大樹直接冒了煙,如果不是下着雨就會燃燒起來。

    看到這一幕,安然被嚇了一跳,加緊跟上司徒墨他們的步子,跟着老頭下了山來到河邊,河面的水突然變得非常喘急,而且還帶着小小的浪花,快要走到橋頭的時候,她不知道怎麼就突然停了下來?

    司徒墨跟着老爺子的步伐,到了橋頭的時候下意識地往後看了一眼,看到安然居然站在橋邊發呆,他意識到不對勁大喊了一聲:“安然,你別亂來,安然……”

    安然看着那紅色的河,嘴裏喃喃喊到:“星星,你等媽咪,媽咪馬上就來了。”

    “不好,那丫頭要跳下去。”老爺子似乎突然感覺到什麼,扭頭的時候也剛好看到安然要往下面跳,嚇得他趕緊喊了一聲。

    司徒墨上前想要抱着安然,可,還是晚了一步,安然直接從橋上跳了下去,司徒墨只能跟着一起往下跳。

    老爺子追過去的時候,兩人已經看不到身影,原本還想去看看陣眼是不是在那邊?

    現在只能暫時放棄,順着這條河一直往下走,看到兩個人還飄在河上,司徒墨緊緊地拽住了安然,安然卻是處於昏迷狀態。

    到了河下游的時候,老爺子找來一根棍子,把棍子遞給司徒墨,司徒墨費了好大勁終於把昏迷的安然給拖到了岸邊。

    呼……

    司徒墨長長地吐口氣,看向老爺子說道:“這河不對勁,感覺進去之後下面有股力量拉扯着,要把我們往下面拖。”

    稍微喘了口氣,他就起身給安然按壓,看着安然吐了好幾口水之後,又把人抱起扛在肩膀上稍微跑了跑。

    噗嗤!

    安然吐出一大口水之後,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,嘴裏喃喃喊道:“星星,星星,媽咪來了。”

    聽到安然的聲音,司徒墨把人放下來,輕輕拍拍她的臉喊道:“安然,醒醒,醒醒,我是司徒墨。”

    安然嘴裏依舊喃喃說着,只是那眼皮子很快又垂了下來,慢慢地昏迷了過去。

    老爺子站在水邊觀察了一下,發現雷電少了之後,河水很快就退了下去,看來這個河水,雷電,都跟這個陣法有莫大的關係。

    “老爺子,得快點回去,她這個狀況不對啊?”司徒墨又喊了幾聲,發現根本就喊不醒。

    老爺子回過神,帶着人趕緊往回走,他也得回去換換衣服,不然這一身溼肯定得生病了。

    司徒墨還想揹着安然走,卻發現站起來的時候身體有些晃悠,這水真的有很大的問題。

    “我來背吧,這水估計有很大的問題,走走走!”老爺子回頭背上了安然,健步如飛地跑在了前面。

    司徒墨加快步伐跟了上去,卻發現雙腿像灌了鉛一樣,動作明顯比老爺子慢了很多。回到山洞的時候,他直接跌坐在了地上。

    老爺子在旁邊生了火,用樹葉做的簾子擋在中間:“趕緊給丫頭把衣服換上,給,這是在外面撿的,這些衣服都洗過了,也不用嫌棄什麼?”

    司徒墨明白老爺子的意思,這些衣服可能都是從屍體上扒拉下來的。而,這裏就這條件,只能這麼將就了。

    接過衣服安然換上,發現安然的腳上好像有牙印,他來不及自己換上衣服,趕緊朝老爺子喊了起來:“老爺子,您看看這好像是被咬了?”

    老爺子也換了一身乾淨衣服,這衣服看上去比之前那套看上去好些,是一套唐裝。

    聽到司徒墨的聲音,他走過來湊近看了一眼:“不好,河裏的紅蛇,有毒的,不過肉很補。你等等,我有藥。”?

    說完,他進山洞裏面拿了個瓶子出來,把瓶子裏的藥粉塗沫在安然腳上的傷口之後,使勁擠出傷口上的血,直到看到血變成紅色才停下了動作。

    “應該是解毒了,之前我抓到過這種紅蛇,拿兔子做過實驗,才弄出了這解藥,有什麼後遺症我就不知道了。”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水,擡頭看向司徒墨說道:“小子,先把衣服換了,若是你也病了,誰來照顧她,在這種地方身體好纔是真正的本錢。我進來的時候其實還有幾個人,不過,前幾年陸陸續續都沒了,就剩老頭子我了。”老爺子催着司徒墨,他可不想才一天功夫又變成孤獨老人。

    “那麻煩老爺子先幫我照顧一下,我換衣服。”司徒墨說完去了簾子外面,速度地換上一身衣服走了過來。

    轟隆隆!

    外面又是一頓雷鳴閃電,傾盆大雨,這一夜,註定不會太過平常,而,隨着雷鳴聲陣陣不遠處的山坡上,大石頭開始往山上滾落,一個個砸進了紅河裏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