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民衆都自動跪拜,參見他們的聖者。
李策擺手、示意大家起來。
他屹立在黃金臺上的身軀,沐浴在金色陽光下,顯得如此雄偉。
他緩緩開口,以陳述的腔調,開始對霍光等人審判。
這一幕通過衛星,給帝國十五億生民直播。
先是描述罪行。
“霍光,身爲南境大都督,朝廷命官,封疆大吏……食君之祿、就該忠君之事……”
“句麗入侵我帝國,屠戮我帝國子民百萬……本督率天策師團,遠征句麗,收復故土,匡扶社稷……南境軍團,有提供糧草輜重之責……卻在途中燒燬所有輜重彈藥……讓我天策師團成爲一支孤軍……”
“天封城一戰,我天策師團一萬兒郎,十存其三,七千兒郎,死在小小天封……此等窩囊仗,本督這輩子都沒打過……”
“此戰損兵折將,本督難辭其咎。然最大責任當在霍光狗賊,當在南境兵團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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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霍光,你對此事,可有話說?”
描述完罪行後,李策清冷的目光,落在跪在下方的霍光身上。
因爲已經跪了半日,這位養尊處優的南境兵主,臉色已經變得蒼白。
他卻死不認罪、冷笑道:“李天策,欲加之罪,何患無恥?本帥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。”
“你若有確鑿證據,便把本督移交朝廷,三司會審,兩院議政,你現在搞什麼萬民審判,那就是在私設公堂,你有什麼資格審判本帥?”
霍族衆人,南境軍團諸多將軍,也紛紛開口怒罵。
“李天策,你算什麼東西,有什麼資格審判我等?”
“你私設公堂,踐踏律法,就是個大國妖!”
他們義憤填膺,怒氣滿胸,看架勢倒是無辜得很,是李策真真冤枉了他們。
“呸,真不要臉!”
“天策師團守天封城兩天兩夜,南境兵團輜重隊,一粒米,一顆子彈都沒有送過去,就這證據確鑿的事情,你們都有臉抵賴?”
“呵,指望這些人良心發現,倒不如指望太陽從西邊出來!”
“也對,這羣人,與其說是人,不如說是披着人皮的畜生!”
民衆們開始唾罵。
李策擺擺手。
逐漸沸騰的民衆,全都安靜。
“霍光,你們不承認有什麼關係?民衆的心是雪亮的,他們知道你們做了哪些事情,也就夠了。”
李策淡淡一笑,繼續以陳述腔調,描述這麼些年,霍光爲首的霍族、還有南境兵團乾的腌臢事。
以權謀私……
貪贓枉法……
草菅人命……
吸民脂、剮民膏……
將這些腌臢事兒說完後,李策問下面的民衆:“大家夥兒都說說,本督方纔所言,可有往南境兵團這些老爺們身上潑髒水?”
“聖者大人所言,句句屬實。”
“南境兵團這些官老爺,尤其是霍族,就是盤踞在我們南境子民身上的吸血蟲!”
民衆們紛紛吶喊,民怨逐漸沸騰。
李策又問:“那本督今日要殺他們,你們支持不支持?”
“聖者大人,我們支持!”
李策眯着眼道:“要殺他們需要一把劍。”
“這把劍其實在你們心裏,在你們手中。”
“本督要問你們要這把劍,殺國賊霍光,你們給不給?!”
“大都督,我們願意!”
黃金臺下許多民衆都把拳頭放在胸口,開始最虔誠的祈禱。
通過直播看着這一幕的帝國各地百姓,也都開始做同樣的動作。
天視自我民視,天聽自我民聽。
李策即爲聖者,自然以民如天。
他相信民意只要匯聚,便是天意。
民意要霍光死,便是天意要霍光死。
這把民意之劍,一定會出現的。
李策攤開手,吐出兩個字:“劍來。”
天地之間,一片寂啞,並無什麼聲息。
萬民意志,便是凝成一股也只是虛無縹緲的東西。
哪可能真的變成一把劍?
所以這一幕,顯得十分荒誕。
霍光冷笑道:“李天策,你是在跳大神?還讓萬民意志給你一把劍。瘋了吧?”
“你這樣肆意妄爲之人,還敢說本帥是國妖,你纔是霍亂社稷的大國妖!”
“李天策,大國妖!”
霍族衆人,南境兵團許多將軍,也都跟着謾罵。
李策並不理會。
便在此時,他的頭頂,虛空之中,金芒大盛。
一把金色巨劍虛影,緩緩浮現。
這柄劍,四面八方。
起先還只是虛影,隨着萬民愈發虔誠的祈禱,逐漸變得凝實。
一面刻日月星辰。
一面刻山川草木。
一面書農耕畜養之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