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野扯着脖子叫喊。
外面傳來整齊腳步聲。
負責看守府邸的親衛營數百人,在親衛營長帶領下,飛速趕來,將閣樓圍起。
“你們是什麼人,居然敢擅長上將軍行營?”
長着一臉絡腮鬍子的營長,滿臉殺氣咆哮。
黑洞洞的槍口全數瞄準李策、高長恭、東方伊人三人。
見親衛營來了,霍英、袁野、杜伏等南境將軍的膽色,立馬提了上來。
“小子,本將不管你們是什麼人,你們可知擅闖本將行營,是什麼罪名?識相的束手就擒,否則本上將一聲令下,你們仨都得變成篩子!”
霍英怒視明顯是爲首者的李策。
袁天野狠狠道:“鈞座,跟這仨棒槌費什麼話,直接突突!”
杜伏邪笑道:“鈞座,這個紅披風小娘子長得倒是真真不錯,堪稱天香國色。突突多可惜?不若綁了,晚上給鈞座暖被窩!”
“哈哈,杜將軍此言甚是。”
“小娘子可真真長得水靈,纖腰翹臀,嬌豔欲滴。”
“嘿嘿……”
閣樓的南境將軍們,便都淫笑。
一個有着酒糟鼻、滿臉猥瑣的傢伙,酒壯慫人膽,就要去調戲東方伊人。
結果他的鹹豬手剛伸一半,就被東方伊人抓住,用力一撅,手指便全數折斷。
緊跟狠狠一巴掌。
這個傢伙原地旋轉三圈。
然後躺在地上。
臉頰腫脹,只如豬頭。
更是噴出一大口鮮血,裏面混雜着不知道多少顆牙齒。
東方伊人卻不打算這麼放過他。
重重一腳,長筒軍靴準確地踏在這個傢伙雙腿之間。
慘叫便淒厲響起,高亢又嚴重變調,如正在被閹割的公豬。
都聽到了什麼東西碎裂的聲音。
所有男性同胞,都感覺下體處涼颼颼。
這一腳,斷子絕孫!
連李策和高長恭,臉頰都抑制不住抽搐。
將門虎女就是將門虎女。
這腳踢的、又快又準又穩。
“大膽賊子,敢傷馬將軍?!”
親衛營長怒不可遏,揮了揮手,一整個親衛營的士兵,槍口全數瞄準東方伊人。
“殺了她!”
親衛營長下令。
霍英、袁野、杜伏等南境將軍,全都張大眼睛。
想着千嬌百媚的東方伊人,下一秒就要變成馬蜂窩,還真有些捨不得。
槍火擊發,噴吐怒焰。
無數帶着絕大動量彈頭,衝向東方伊人。
千鈞一髮、李策吐出一個字。
“禁。”
於是霍英、袁野、杜伏、在場所有將軍、親衛營長、一衆士兵,就看到自己永生難忘的一幕。
數百顆超過音速的彈頭,在接近東方伊人身前三米時,速度詭異慢下,似乎圍繞着東方伊人,出現一道看不見、摸不着卻真實存在的氣牆。
數百彈頭、就那麼詭異懸停半空。
然後李策緩緩伸手。
他的手很好看,手指頎長,青蔥美玉。
眉眼淡淡。
輕輕揮手。
啵。
這些詭異懸停彈頭,便以更快速度,倒退回去。
噗噗噗噗噗!
那些個開槍的士兵,包括下令開槍的親衛營長在內,腦袋便砰然爆裂,變成一塊塊碎裂的西瓜。
場面如此壯觀。
遙遙看去,就如一場盛大的煙火。
霍英張大嘴巴。
袁野張大嘴巴。
杜伏張大嘴巴。
南境兵團、所有將軍,全都張大嘴巴。
這——真的是人能夠做到的事?
眼前這個雄偉青年,他真的是人?!
“你……閣下……到底是誰?”
霍英戰戰兢兢。
不只是他,所有將軍,身體都在發抖。
李策沒有回答。
他找個凳子坐下,以最舒適的姿勢。
摸根粗菸草出來,叼在嘴上,想點燃,卻發現打火器沒油。
“副官,麻煩去跟這幾位將軍借個火。”
東方伊人愣了好一會兒,才明白副官是在叫她,到了離他最近的杜伏面前:“火。”
杜伏顫顫巍巍、摸出一個鑲鑽的打火機。
東方伊人到李策面前,想直接把火遞給他,遞到一半,卻又主動湊上去,幫李策點燃。
李策緩緩吸口,愜意吐個菸圈。
目光清冷如雪,掃視一週。
看着霍英爲首、南境這羣草包將軍。
“哥幾個,繼續喝呀,人生得意須盡歡,莫使金樽空對月。”
他臉上沒有絲毫殺氣。
但剛纔一擡手,就殺數百荷槍實彈的士兵。
他不是殺神,誰是殺神?
霍英吸了好幾口氣,結巴着說道:“閣下到底是誰?”
“專門來消遣霍某的?”
“你可知道,霍某是什麼身份?”
“我們霍家在帝國,又是什麼地位?”
“閣下便是六境至強者、傳說中的武道人仙,得罪我們霍家,也討不得好。”
“小高,既然霍上將這麼好奇,那就跟他們說說我是誰。”
李策說着、又吩咐東方伊人:“副官,給我尋杯酒來。他們不喝,我倒是挺想喝。”
東方伊人白李策一眼,本郡主千金之軀,是來給你大丫鬟的?
不過他長這麼好看……算了,原諒他吧。
去尋個乾淨酒杯,給李策斟杯酒過來。
李策接過,放在鼻端,輕輕一嗅,卻沒有立刻飲。
“我家先生,就是方纔你們口中那個僥倖打了幾場勝仗的傢伙。”
高長恭朗聲說道。
霍英等人有些懵。
高長恭淺笑道:“其實從莽蒼山到大雪關,從亂雲澤到捕魚兒海,我家先生打得哪場仗,不是勝的僥倖?”
“我家先生一路僥倖、居然就那麼贏了幾百場戰役。僥倖官封北境兵主、樞密院左都御史。僥倖被稱爲帝國聖者,僥倖被敵人稱爲一人可敵國。”
“比你霍鈞座這個一槍不放、帶着數萬弟兄成功轉進的不世名將,那是弗如遠甚的。”
他溫潤淺笑,看着霍英:“現在知道我家先生是誰了麼?”
霍英等人、你看着我,我看着你。
死一般的寂靜——…………
……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