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一戰,終究是貧道小勝,恭送李居士往生。”
陸乘風口宣道號,宣佈李策已然死去。
於是許多人喜不自勝,欣然若狂,手舞足蹈。
便在此時——浩瀚如蘑菇雲的煙塵盪開,出現一道黑衣黑髮,渾身金光瀰漫的身影。
自是李策!剎那之間,偌大雲頂山脈,數千觀戰者,一片死寂。
唯有高長恭激昂的聲音:“我家先生,天下無敵!!!”
“這……怎麼可能?
!”
陸乘風臉色大變。
就聽李策一聲長嘯。
“我有一劍。”
抽出湛盧劍,斬向陸乘風。
這一劍,毫無花銷。
劍走直線,最短時間,跨越最長距離。
陸乘風臉色大變,倉皇之間,連忙佈陣,形成一道靈氣繭子護體,想擋住這一劍。
便有劍意出現。
絕殺一切,寂滅天地。
它輕飄飄的來。
它輕飄飄的去。
陸乘風身上的靈氣繭子散去。
面色古怪,身體僵硬,站在那裏。
李策將湛盧劍懸在腰間,揹負雙手,邁着緩慢步伐,走到陸乘風面前。
“陸真人,是你輸了。”
“我輸了。”
陸乘風點頭,滿臉頹喪:“李居士剛纔那一劍,爲何不殺我?”
李策道:“連陸真人方纔都說,若是可以,不願跟李策爲敵,咱們看着這天地浩然、雲海翻涌,談武論道,豈不快哉。”
“這一戰,你我既分高下,生死就不必再分了吧。”
他又看着閤皁山其他道修:“我殺孫元放,只因孫元放打殺我衣鉢傳人,一命抵一命,也算公平。
你閤皁山一脈若不想今日道統被滅,此事便就此揭過。”
李策視線逡巡之下,閤皁山一脈的長老弟子們,便齊刷刷跪下。
“多謝李先生饒命!!!”
匍匐在地,如見神明。
連入了第六境的掌教,都不是此人對手。
他們這些人全加起來,怕也不夠李策一根手指碾壓。
李策能讓此事就此揭過,不滅他們道統,他們已是邀天之幸!陸乘風撐着一口氣,跟李策躬身行禮:“李居士,自此以後,我閤皁山一脈,絕不再跟李居士爲敵。
再支撐不住,頹然倒地。
“掌教!”
閤皁山一衆門人,連忙撲向陸乘風,查看他的傷勢。
發現掌教雖說沒死,身體卻早就虛弱到極點,處於崩潰邊緣,是被李策方纔那寂滅無生的一劍,破去精修百年的純陽紫氣。
若李策的劍勢再往前一步,陸乘風早就是一具屍體。
李策那一劍,只有殺機,沒有殺意。
……陸乘風慘敗。
閤皁道門俯首。
就只剩下上官瑤、上官虹等上官家族人、鄭嵩、鄭隨雲、嚴先生等鄭家衆人。
他們目瞪口呆,神魂震怖。
有不堪者,雙股顫顫,癱軟在地。
甚至有人尿褲子。
其他觀戰者則是滿臉敬畏。
李策能勝陸大真人,顯然也是第六境——不到三十歲的第六境!!!此等天賦,此等修爲。
橫絕千古,百代無一!觀戰的北境修行界衆人,都覺得李策乃是謫仙降世,心中震撼,言語無法形容。
若他們知道此刻的李策,其實只有全盛時期三成戰力,那估計心中的震驚,又得攀升無數倍。
李策卓立半空、環視一週,在場所有人,無論是修行界天驕巨擘、還是世俗界名流富豪,都紛紛低頭。
“李先生……”當李策清冷目光落到上官瑤身上時,她渾身一顫,頹然道:“李先生,害郭破父母之人是我,害得郭破魂飛魄散之人是我。
李先生便取我性命吧,不要在牽連我的家人。”
“瑤兒!”
“姐姐……”上官虹等上官家族衆人,滿臉悲慼。
“上官瑤,你害死小郭父母,又害得小郭魂飛魄散,現在居然還妄想着只用自己的生命,就讓這一切,一筆勾銷?”
李策眼瞳變得寒徹。
“我覺得……不夠。”
“相比較殺人,其實我更喜歡誅心。”
“上官瑤,還記得我跟你說過什麼嗎?”
“我要讓你好好感受什麼叫絕望!”
李策整個人完全沉寂。
清冷眼瞳,緩緩浮現出兩抹血色。
先是淡紅,然後緋紅,最後血紅!“你……你什麼意思?”
上官瑤驚呼。
李策卻不回答。
他對着上官瑤,遙遙一指,便有一滴血液,從上官瑤眉心飛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