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子,有種你就開槍。
不該開你就是個沒卵蛋的慫貨!”
哪知下一秒,郭破真的開了槍。
顧晚晴的腦袋就那麼爆掉,如一場世間不能再絢爛的煙火。
偌大婚禮大廳,瞬間安靜,死一般的安靜。
開了?
!真的開了?
!當着渝州巡撫、渝州知府、宣武將軍的面兒,就那麼將顧大人的女兒槍殺?
!這是吃了龍肝鳳肚熊心豹子膽?
!怎麼敢!他怎麼敢!如死亡一般的安靜,大概持續了十多秒鐘。
然後炸鍋。
“你怎麼敢?
!!”
“你好大的膽子,居然殺了晚晴小姐!”
“你……你死定了!!!”
“女兒啊,我的女兒!!!”
有人叫罵,有人威脅,有人哭嚎。
顧浩然根本無法接受,抱着顧晚晴屍身,嚎啕大叫。
用這輩子都沒有過的陰沉眼神,盯着李策和郭破。
如果眼神能夠殺人,想必李策和郭破,早就被千刀萬剮、凌遲處死。
郭破面無表情。
李策淺笑雍容。
腦袋誰都有,腦子卻不是誰都有。
顧晚晴顯然沒讀過多少書,不知道什麼叫做“身懷殺器、殺心自起”。
正如高長恭時長唸叨的——槍這玩意兒,本就是用來殺人的。
既然敢掏,又憑什麼不敢開?
顧晚晴死了,生命終結在二十五歲,與其說是被郭破殺死的,倒不如說是笨死的。
“諸位大人休慌,某家便擒了這倆賊子!”
便有個身材高大的中年,撲向李策和郭破。
他滿臉狠厲,動作極快,好似掣電。
顯然是武者。
且修爲十分高強。
入了化境的武道宗師!在更外圍,一衆大佬帶來的保鏢和護衛,也拔出配槍,飛速往李策和郭破逼近。
起得是生擒李策和郭破二人的心思。
看着那個氣勢洶洶、撲向自己的宗師武者,李策忍不住搖頭。
又是個趨炎附勢、想搏上位的貨色。
他沒有出手的想法。
郭破一掌劈出。
這位宗師自詡修爲可以排在渝州前五,哪裏會把郭破一個黃毛小兒放在眼中?
他冷喝:“滾!”
但他很快就爲自己對郭破的輕視,付出無法承受的代價。
河間郭瘦虎,二十歲的一品武聖,又豈是他區區一個化境宗師能夠輕視?
郭破輕描淡寫的一掌,就把他劈飛十多米遠。
此人重重砸在牆壁上,身體直接懸停在上面,發出砰然巨響,接着才滑落下來。
他躺在地上,看着郭破,眼中全是駭然。
嘴巴蠕動,是想說些什麼,一張嘴卻直接噴出一口黑血,裏面竟是混雜着許多內臟碎片。
硬是一個字都沒能說出口,便身體劇烈痙攣,就那麼死去。
郭破輕描淡寫的一掌,由外而內,直接將此人五臟六腑,都拍得粉碎!“大膽!!!”
那些趕來的侍衛、保鏢,見郭破居然還敢行兇殺人,哪裏還有什麼活捉的心思,紛紛擡起手中槍口,瞄準李策和郭破兩人,就要擊發扳機。
砰砰砰——先開槍的卻是郭破。
槍火閃現。
有幾個護衛,便捂着手臂慘叫。
被郭破直接把握槍的手轟得稀巴爛。
李策吐槽小郭槍法不好,離小高差遠了。
但這個不好是相對的。
高長恭的槍法,可是排在三十萬天策軍第二位的。
第一位是綽號“蘭花”的白玉蘭,李策另一個親衛。
曾在大雪關戰役中,以一把重狙,狙殺敵方十八位將官,三百六十一名校官。
郭破的槍法,其實也是極好的。
畢竟他有一品武聖級別的眼力和神經反應速度。
卻有更多護衛,也擡起槍口,眼看就要擊發扳機,將李策和郭破,給轟成篩子。
便在此時,大廳開始颳風。
夜闌臥聽風吹雨,鐵馬冰河入夢來。
原本卓然而立,臉上掛着慵懶笑意的李策,就那麼憑空消失在衆人視線中。
下一瞬。
那幾十個保鏢侍衛,便是滿臉駭然。
他們手中的配槍,近乎在同一瞬間,就那麼化作碎片,簌簌掉落在地。
除了感覺勁風撲面,他們絕對沒有看到什麼人影。
無比詭異的一幕。
大概兩秒後,憑空消失在李策,又憑空出現在原地,手中卻多了一壺酒。
他取過一個杯子,緩緩給自己斟滿一杯,眉眼淡淡看着杯中清冽的酒液。
“這酒倒是不錯。”
一飲而盡。
姿態瀟灑,如謫仙飲醉。
鴉雀無聲,一片死寂。
雖然沒有人捕捉得到李策的身影。
不知道他怎麼會憑空消失,又怎麼會憑空出現。
手中還多了一壺酒。
侍衛保鏢們手中的配槍,又是爲什麼幾乎在瞬間,化作一堆破銅爛鐵。
但肯定是他乾的。
那麼他的修爲,又得駭人到什麼程度?
無法想象。
在宗師級武者就是天花板的世俗世界,這樣的修爲,跟言出法隨、定人生死的神明,又有什麼區別?
“閣下……修爲如此不俗。
怕是在修行界,也是了不得大人物。
不知道爲何會到小兒訂婚宴上搗亂?
還一言不合,就殺了本巡撫女兒?”
“不知道閣下,可否給顧某人一個理由?”
詭異的沉默,持續大概二十秒。
最終是在場諸人中,身份地位最高的渝州巡撫顧浩然,緩緩開口。
對李策已經用上尊稱。
國朝以武立國,武者地位絕高。
世人淺陋,以爲武道只有三重境。
宗師便是天花板。
他這個渝州巡撫,見多識廣,倒是知道其實不然。
世俗界之上,還有屬於修行者的超凡世界。
眼前這兩人,絕對就是掌握近乎神明般力量的超凡者。
超凡者基本都是國家瑰寶。
其實論身份地位,並不比他這個渝州巡撫差多少。
“理由?
這個問題,還真把我問住了——”李策蹙起眉頭。
“小郭,我們殺人的理由是什麼?”
郭破答道:“先生,我們殺人不需要理由。”
李策看着顧浩然:“顧大人,你聽到了吧,我們殺人不需要理由。”
顧浩然,“……”晏殊,“……”劉振,“……”衆大佬,“……”所有人,“……”臉頰抽搐,渾身冷汗。
什麼人啊,也太囂張了吧!!!“至於你剛纔問我爲什麼要到你兒子訂婚宴上搗亂——這件事我倒是真有理由。”
李策雍容一笑,清冷目光在衆人身上掃視,最終定格在顧惜朝和晏小山身上。
“兩位都是神武盟成員吧,可知道昨天擎天武館發生過什麼事?”
此話一出、衆人都是色變。
他們終於明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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