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賓扭頭就往軍隊裏走:“月銀少你自己想辦法提高收益,月銀就多了。”
“至於你如何養家,那是你的家事情,你自己解決。
不願意管理妓院的話,你就跟着去修房修路吧,反正有饅頭免費喫,餓不死你。”
張方圓傻眼了:“表哥,表哥……”
劉大笑眯眯的看着張方圓:“張大人,你不是最會睡女人了!這下你去管理妓院,可是發揮你所長,好好幹啊!”
劉大拍了拍張方圓的肩膀,轉身就往不遠處的司馬昱走去。
張方圓側頭看着被劉大拍過的肩膀,用力的踩了一下地面,低聲咒罵:
“老子是會睡女人,但是不會讓更多人去嫖啊!增加收益增加收益,呸呸呸!站着說話不腰疼,說得簡單。”
張方圓搓着臉瞪着劉大,卻不敢把話的聲音說到能讓第二人聽到那麼大。
如今劉大是縣令,他手裏有權利,不動手一句話也能搞死自己,張方圓又展示縮頭技能,轉身。
看着一個衙役好奇的看着自己,張方圓低吼:
“看什麼看,本官如今是縣令當膩味了,不願意整日爲了百姓處理公務,奉獻了我的寶貴時間。
如今管理妓院,正好有時間好好享受下不用處理公務的休閒日子。”
衙役一臉贊同的點頭:“是是是,大人這些年爲百姓盡心盡力,着實辛苦了,如今也該休息一下,好好享受享受休閒的日子。”
不是帶人或者派兵去驅趕流民,就是帶人去搜刮絕色美人,一天也沒有休息,可不是很辛苦。
“那是,張大人可是本官表哥,咱們可是一家人,他心疼本官,捨不得本官勞累才特意安排了本官幹這個閒散活兒的……”
人羣中,張方圓一臉得意,附近的衙役,百姓也不斷奉承他。
劉大回頭看了眼張方圓,覺得他臉皮真厚,白的都能說成黑的了。
司馬昱悄悄走了兩步,身後傳來劉大的聲音:
“來人,收繳了司馬昱等人的武器,不幹活的打入大牢餓着。”
不遠處的幾十個土匪立馬圍上司馬昱等人,後面是軍隊,前方是一夥土匪,司馬昱心裏暗罵今天可真倒黴。
敵衆我寡,司馬昱直接乖乖認慫了,從兜裏掏出武器丟地上:
“幹活就幹活,本公子可什麼也沒有怕過,不就是幹活麼!”
…………
烈日下,縣城裏,只要破損未修復的房屋上都有人拿着錘子,木釘子在敲敲打打,修補房屋。
同時還有人拿着樹葉,不斷撒加了特殊粉末的水在所有房屋裏,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。
就連衙門,茅房也沒有放過。
而街道上,人來人往,熱鬧非凡,每隔五百米的位置就有兩堆大火在熊熊燃燒,火上吊着兩口直徑快兩米的大鍋。
鍋裏水不斷沸騰翻滾,一口鍋水裏,還有衣服,鞋子,窗簾等各種布料做成的東西在翻滾。
另外一口鍋裏則是菜刀,碗筷等東西在翻滾,發出“哐當”,“哐當”等聲響。
每隔半炷香的時間,就有人撈出鍋裏煮的東西,沿着沖洗乾淨的街道一路擺着曬。
幹活的人們也不知道爲什麼要把碗筷衣物全部蒐羅在一堆,放入加了不明液體的水裏清洗後,還要放入加了不明粉末的鍋裏煮煮,然後才撈出來曬乾。
像是煮東西喫一樣。
只知道如今有饅頭可喫,縣令下令,所有人就老實幹活,不敢違背縣令的意願,怕被砍頭。
偷懶的全被抓去城外擡石頭鋪路,一偷懶就會被鞭打,並且只能喫野菜窩窩頭,不能喫饅頭。
劉大帶着帶着幾個土匪,如今的衙役走在大街上,聞着空氣中有些難聞的味道,看着街道兩邊擺放整齊,晾曬整齊的衣物,碗筷。
雖然都多有破損,但是勝在乾淨,劉大很滿意。
而劉大身邊的衙役則一個個都十分興奮,眼角眉梢都透露着喜意。
走路也每一步都踩得特別重,生怕附近的人聽不到腳步聲,不知道自己從這裏走過一樣。
昨天還是被官兵追殺,被百姓討厭的土匪,今日就成了正兒八經官府的一員了,無異於是天降大餡餅,鹹魚一朝翻身了。
而沿路的百姓們也羨慕的看着劉大一行人,運氣真是太好,祖墳冒青煙了,土匪居然成了官府的人,土匪頭子還做了縣令。
不過劉大安排人做事,都是根據能力來的,許多能力出衆的百姓也有職位,不全是土匪們。
百姓對於劉大的好感又多了一層。
無論是洗衣服的婦女,還是擇野菜的老人,又或者是乾重活的漢子們,打雜的小孩子,眼裏都充滿了希望。
對於未來美好生活的希望,個個都是生機勃勃的,日子有了盼頭。
“大當……大人,這幹嘛要把所有屋子裏的衣服碗筷鞋襪都弄出來洗乾淨還要煮啊!這到處撒的水的味道也好難聞,好麻煩啊!”
劉大擡手就敲了一下身邊說話衙役的腦袋:
“怕麻煩也要做,這水裏可是加了虛無先生給的方子上記錄的東西的。
朝廷派出送饅頭的軍隊到了各地就是這樣操作的,據說這樣做,能防各種疫病。”
“如今這裏人多又這麼雜,不小心要是起了疫病,你想想得死多少人。”
劉大突然看到這衙役的雙手也不知道摸過什麼,搞得黑不溜秋的,環顧四周,指着不遠處在洗衣服的地方說:
“方平,快過去洗洗你的手,都說了所有人,除了幹活的時候,其餘時候雙手都要保持乾淨。”
“好嘞,大人,小的這就去。”
土匪扭頭就往水盆跑去。
劉大看着如今的衙役,昔日共患難好兄弟的背影,敏銳的感受到了他在面對自己時,言行舉止都變了。
以往雖然他對自己也很敬重,但是是實實在在像是兩兄弟一樣相處的,敬重中有親密,自己就像他大哥一樣。
如今卻多了幾分疏離,還有尊敬,甚至還有害怕。
劉大似乎看到了以前的衙役面對張方圓時一樣,他和那些衙役,並無區別了。
“他倒是挺識趣的,知道分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