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丁雲剛到這裏,被砍掉的腦袋就滾到宋丁雲頭頂地面上。
一雙死不瞑目的眼睛剛好盯着宋丁雲。
像是在向宋丁雲訴說自己不想死一樣。
宋丁雲看着遠處的石勺背,戴着個高帽子,穿着一身鎧甲,手持一把大刀,渾身散發着戾氣,一個威武鐵血將軍的模樣。
可惜,這裏不是兩軍交戰的戰場。
他如此面對的是替他賣命的下屬。
他果然變了,但殺人的手法沒有變,依舊如此殘暴血腥,讓人難以接受。
“嘶!”
石勺背痛呼一聲,低頭一看,就見自己雙腳腳背,被兩根刀柄粗的石頭刺穿了。
冒出腳背的石頭頂部,還殘留這血肉在上面掛着。
衆人見狀,心裏一驚,跑下山最後面的人見狀,迅速緩慢的往後龜速移動,恨不得立馬爬起來就跑。
但是沒有那個膽量。
石勺背擡起左腳從石頭裏抽出來,看着血流不止的腳背上出現的血洞,一臉不敢置信。
這石頭怎麼會憑空冒出來?
莫非踩了什麼機關??
又或者……有人搞鬼?
“皇上……”
“皇上小心!”
一旁侍衛的驚呼聲中,石勺背感到胸口一痛,緩緩低頭。
就見自己胸口多了根手臂粗的石頭,石頭接觸皮膚的地方,正在往外冒着血。
兩秒前,一根石柱子從石勺背背後的地面憑空冒出來,從後向前,快速對穿了石勺背的胸口。
附近站在石頭上的人,全部跑到泥土上站着,驚恐的看着腳下的石頭。
覺得這石頭真是成精了,生怕石頭又冒出來,傷了自己。
有些士兵還在低聲交談:
“二娃,這這這……這是不是有石頭精?怎麼石頭會突然冒出石頭來?”
“不知道啊!真是鬧鬼了,三哥你快離石頭遠一點,你家裏還有老孃等着你回去,你可不能死。”
“先前老天都承認皇上的,難道老天爺也是朝令夕改?不然怎麼石頭精也敢傷了皇上啊?”
“誰知道啊!我們就是普通老百姓,哪裏會知道老天爺怎麼想的……”
“這石頭也太邪門了,聽過狐狸精,蛇精,兔子精,還是頭一次看到石頭成精了。”
“閉嘴,噓!當心石頭精生氣了,下一個死的就是你。”
…………
聽着附近的人竊竊私語,石勺背一臉怒容的反手一刀就砍斷了身後的石頭。
隨即大刀重重的往地面一插,整個人杵着大刀支撐着身體,擡手抹了把嘴角的血,環顧四周。
被石石勺背看到的人都默默的低下了頭,閉上了嘴巴,不敢看石勺背。
不遠處,山寨的熊熊大火正在燃燒,發出噼裏啪啦的聲響,火光映紅了半邊天。
除了石勺背以外,所有人都盯着腳下看,無一人擡頭。
“誰在暗處,出來。”
石勺背看着四周大聲呵斥,每說一個字,嘴角就會吐出更多的血。
突然,以石勺背爲中心的腳下,土裏石頭裏都冒出了一根根尖銳的石頭,泥土,陸續不斷有人被石頭,泥土穿透心臟。
所有人來不及逃跑,通通被插在石頭上不能動彈,被石頭穿透胸膛,穿透心臟。
沒有立即死亡的人,也在等待死亡。
七八千人,無一人倖免。
地面逐漸被染紅。
宋丁雲從土裏鑽出來,站在石勺背前方一米處的空地上。
“怎麼會是你?”
石勺背想過可能在這裏搞鬼的很多人,唯獨沒有考慮過宋丁雲。
“怎麼就不能是我?”宋丁雲看了眼附近被石頭戳死的人,經過蜘蛛指認,這羣人就是抓捕並殺害了忠於自己,不投降石勺背的人。
同時也是石勺背的心腹隊伍,大半人都是石勺背一個個精心挑選出來的羯族人中比較勇猛,強壯,兇殘的人。
殺人償命,那麼多人被這些人殺了,如今,該到他們抵命的時候了。
宋丁雲雙手握成拳頭,聞着血腥味,面無表情,很不習慣。
前世今生,都沒有想過會有這一天,自己居然會親手一次性殺了這麼多人。
不過殺人償命,更何況這些人恩將仇報,是石勺背手裏的刀,這些人,必須死。
看着宋丁雲的樣子,石勺背笑了:“我還以爲你能裝仁慈多久,如今還不是大開殺戒了。”
“一次殺了這麼多人,你的手永遠也洗不乾淨了。”
宋丁雲冷笑一聲,盯着石勺背,義正言辭的說:“殺該殺之人,手不需要洗。”
“你曾經可是說了沒人是天生該死的。”
“你不是在洛陽嗎?”
“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?”
“這些土匪都是你安排來引誘孤的?好趁機設計殺了孤?”
石勺背盯着宋丁雲,雖然胸口一直有鮮血不斷冒出,但石勺背面上絲毫沒有露怯,也沒有露出痛苦,彷彿是撐在大刀上和宋丁雲閒聊一樣。
“這些土匪可不是我安排的,是你的將軍夔安,派人以晉兵發饅頭的名義吸引流民從藏身之處出來。
然後殺了沿路的流民在燒掉他們的屍體,流民裏有部分人是這山寨的人,你的人讓他們的人屍骨無存,他們才找你報仇的。”
“至於我怎麼來的,你就不必知道了,死人不需要知道這麼多。”
“是麼?”
石勺背身體搖晃了兩下,迅速把抽出來的腳踩回一旁剛纔穿透腳背的石頭上,藉助石頭的力量,穩穩當當的杵着劍站着。
宋丁雲看着這樣的石勺背,覺得很陌生,看着他血流不止的腳都覺得疼。
拔出來又插回去,石勺背卻眉頭都沒有皺一下,是個狠人。
“你不是石勺背,你是誰?”
“石勺背可沒你這麼能忍。”那人就跟個二哈一樣,表面看起來兇猛無比,實則是個大憨憨,這人確實頭真正的狼。
莫非……他也被穿越了?
“呵呵!”
石勺背目光灼灼的看着宋丁雲:
“孤確實不是石勺背,孤是石勒,石勒纔是孤,那個爲你是從的傻子可不是孤。”